安排方皓後，程一水換上了警服。
金表林州讓他摘了，說看起來太招搖。
命案現場在城郊，這是上輩子沒發生的事，程一水把表收好，坐上了副駕駛，王洋賤嗖嗖地說這表其實有點女氣，水哥，你這哥哥不會是個女人吧？
程一水家裏有背景局裏都知道。
程一水年輕，有為，長相帥氣，愛慕他的男男女女不知道有多少，但程一水在這件事上，有種遲鈍的冷淡。
“哥們哥哥，別嘴賤。”程一水說，“你也見過的，之前，他來警局找過我。”
“就是開豪車那個啊？”
王洋咋舌，那確實是那個男人的風格，崔已京那天穿了一件粉色的羽絨服，戴無框眼鏡，隻是不顯女氣，很fashion很韓流的一個人，這哪來的有錢高中生？他們都在暗地嘀咕，結果程一水黑著臉走出去，他們才知道，這就是程一水那位家裏有權有錢的哥哥。
就是實在不太像個哥哥。
崔已京脾氣挺好，挺溫柔，警局對他印象一致不錯，他身上沒有那種驕矜氣，反而有種很動人的溫和，很難讓人想象他是怎麼教出程一水這種桀驁不馴的孩子的。
“崔哥啊，也好久沒見崔哥了。”
王洋說：“上次崔哥還給了我一盒餅幹。”
當時他顧嗬嗬地傻笑著接下，回去一查才知道價格驚人。
“以後有你們再見的時候。”
程一水說，畢竟現在崔已京就和他住在一起，他工作忙，隻有崔已京遷就他的份，和警局的接觸不會少。
命案現場在市中心，死者死在了自己家裏，地上鮮血彙成的詭異紋路讓程一水感到不舒服，最後一個輪回程一水修仙問道，那些記憶讓他明白這些紋路並非尋常。
好像在舉辦什麼儀式。
水哥！
王洋大叫起來，你看這是什麼？
程一水沒想到能在這裏看到崔已京的照片，一疊又一疊，有在演唱會的，有日常的，照片裏其他人臉都被鮮紅的筆塗抹，隻有崔已京幹幹淨淨無知覺地在那些照片裏。
“崔哥的私生粉？”王洋小聲嘀咕。
程一水有點想把那些照片收起來，但這是證物，他隻好看著組員把它封進袋子裏，崔已京的笑容也被封進袋子裏。
崔已京怎麼老惹煩惱？
程一水偷偷又給男人記了一筆。
現場看起來更像自殺，血腥氣濃鬱，但自殺的人怎麼能在失血如此嚴重的情況下，在地板上塗抹出這樣的紋路？紋路很平滑，可以看出塗抹人的手很穩，並沒有顫抖。
而受傷的人手是不可能這樣穩的。
這個圖案又代表什麼？
會和崔已京有關嗎？
程一水皺著眉，屋子裏並沒有闖入的痕跡，桌子上也隻擺放著一杯水，但除了因為血痕而狼藉的客廳，這棟房子既幹淨又空蕩，幹淨得好像未曾有人居住。
“他是這的屋主嗎？”程一水問。
王洋摸了摸通訊器：“是，但他是最近才回國的。”
王洋擠眉弄眼：“水哥，咱哥在國外也有粉絲嗎？”
“什麼咱哥。”
程一水說，“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