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起是瘋子。
賽車隊的人都這樣說,邢起上賽道之後是不要命的。
邢起摘下頭盔提在手裏,“你們幾個說我什麼壞話,讓我也聽聽。”
“老大,你聽錯了,我們幾個在誇你。”陸柳似的狗腿的上前。
邢起作勢踹他,“滾蛋,我還不知道你們幾個?”
“老大,就是,咱這個開法太讓害怕了,能稍微收著點嗎?”
陸柳說完,身後的兩個人齊齊點頭。
“害怕?害怕玩兒什麼賽車,趁早回家玩兒積木吧。”
“別啊老大,咱就是這麼一說,對了對了,剛才林姐說你下場之後讓咱倆找她去,先過去吧,過會兒林姐該罵人了。”
邢起拿頭盔甩了他一下,“不早說。”
林姐是他們車隊經理,一個雷厲風行的女人,脾氣暴躁動不動就罵人一頓狗血淋頭。
……
“林姐?”
“進,來了啊,先坐。”
“林姐你找我倆什麼事?”陸柳湊過去看她的電腦屏幕。“這是什麼?”
“這是讚助商的意思,要求我們下場比賽用上。”
邢起也湊過去看,“嘖嘖嘖,這個複雜的呦,車身工藝那邊怎說?”
“笑笑已經跟我拍桌子了,說讓我自己再談談。”
“我就知道。”邢起看著那個奇形怪狀歪七扭八的圖形搖頭。
霍永笑,負責油漆與裝飾,負責車身工藝,就是按著讚助商意思在適當部位噴漆和印製噴字與圖案。
奈何近幾年的讚助商淨整花活兒,他又不能不幹,隻能跟林姐抱怨然後再幹活,誰讓是讚助商的要求。
“有空你倆去勸勸笑笑,他再消極怠工該扣獎金了。”
“知道了知道了,林姐你還沒說什麼找我們兩個什麼事。”陸柳從茶幾上拿了個蘋果啃。
“哦對,阿起,我給你約了心理醫生,這段時間就先不要訓練了,地址我發給你,你應該比我清楚你自己的狀況。”
“不用了林姐,我沒事。”
“沒事?”林姐挑眉麵色不善的看著他,“阿起,你再這樣任性下去,我該考慮考慮讓你退役做指導了。”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讓誰。
陸柳蘋果都不敢啃了,眼裏見火藥味越來越濃,陸柳拉著邢起衝林姐笑,“我勸勸,我勸勸。”
陸柳拉著邢起往門外走,“老大,聽林姐的吧,哪怕你不想去,表麵上裝一下,就當放假還不行嘛。”
“我這些年看過多少醫生了你不是不知道,全都是庸醫。”
“老大老大,聽我的,給林姐個麵子,咱好歹去一趟,就算沒用也不是咱花錢,當林姐交個智商稅了,下次她就不會再推你看醫生。”
邢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門的方向,最終妥協,“走走走,去還不行嘛。”
“這就對了嘛。”
邢起推開門又進去了,陸柳笑著招呼林姐,“老大想通了,他去。”
“這才對嘛,這次的心理醫生和我是朋友,也是你哥的朋友,你好好配合人家,這是名片,現在就可以過去。”
邢起接過來名片,“知道了。”
“人家可是特意把這段時間的都空了出來,你敢不去試試。”
“知道了林姐,我們這就過去,沒什麼事兒我們就走了。”陸柳推著邢起往外走。
邢起低頭看名聲,上麵隻寫了診所名字和地址,甚至都沒有聯係電話和醫生名字。
可真像三無產品啊,也不知道林姐和他哥什麼時候有的這樣的朋友,邢起把名片揣起來暗自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