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郎——”
“陛下——”
他們在喊什麼?許郎?那不是母後私下對父皇的稱呼嘛?她曾經還抱怨過母後和父皇太恩愛過度了。
他們叫父皇做什麼?
那把劍就掉在自己腳邊,血染在鞋子上,也不知道是誰更紅。
一切都太荒唐了,她不敢相信,也不敢回頭。
但是她的父皇在叫自己啊!許知意,你為什麼不回頭看看呢?你在擔心什麼啊?
“阿意,別怕。”
“不要回頭!父皇沒事,父皇一直都在你的身後。”
許知意終於沒辦法冷靜下來,她踉蹌的轉身,看到了她的父皇就倒在她母後的懷裏,明明平時被自己拍一下都要抱怨痛的人,現在卻咬著牙一聲不吭。
是因為自己嗎?
她無力跌落在地上,手上被巨大的衝擊力蹭出了紅痕,但是她顧不上疼痛,不能停下來,父皇在那裏等著自己呢!
對,父皇受傷了,她得幫父皇止血!
但是為什麼止不住呢?不管她怎麼用手去堵,血還是順著她的手往外流。
“父皇,等下就好了,我們再堅持一下好不好?”布,她需要布去止血。
對了,衣服。許知意去撕自己身上的紅嫁裙,但是沒用,她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但是她不能哭,父皇會心疼自己的。
“阿意,不用了,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沒有用了。”周皇伸手要攔她動作。
許知意倔強的不肯鬆手,無力的搖頭,“不會的,不會的,父皇你在和阿意開玩笑對不對?你說過還要給我織一個兔子呢?”
“你之前送我的那個好醜的,但是阿意不嫌棄你,你答應我的,還要和母後好好學,然後送給我呢。”
“我們拉過勾的,你不能騙阿意!”
周皇握住她的手,“阿意,是父皇不好,是我識人不清,我們阿意是那樣好的姑娘,父皇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我們的阿意。”
不是的,不是的,都是因為自己,她才是那個識人不清的人。是她錯信李瑜,才會變成這樣的。
“父皇,是阿意錯了,錯的人不是你。”
周皇緊緊握住他身邊兩個人的手,“我這一輩子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別人,對不起周國百姓的事情,但是這一次是我錯了,我沒有守好周國。”
“我應該早些發現的。”他笑,“我這次怕是要失約了。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
“沒有,父皇不會有事的。”但是懷裏的手漸漸無力垂下,許知意慌了神,想要去問母後,這是怎麼回事?
“母後,父皇沒事對不對?他隻是累了,需要休息是不是?”
周後閉上眼,喪夫之痛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住的,她看著麵前自己的孩子,無力感襲來。
李瑜對上她的視線,手腕一顫,他也沒有想過會變成這樣的,他沒想過要殺周皇的,剛剛是他自己撞上來,自己又一時心神不寧的。
才會出了這樣的事情。
他想要解釋,但是卻像是說不了話一樣。
“阿意,錯的不是你,也不是你父皇。”周後抓住她的手,眼神堅定,“錯的不是我們,而是李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