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覺得怒火仿佛洶湧澎湃的海浪,一浪高過一浪,不斷地衝擊著他的理智,心中的憤怒好似熊熊燃燒的烈火,越燒越旺,熾熱而狂暴,幾乎要將他的內心完全吞噬。

越想越覺得氣憤難平,那股洶湧的怒氣仿佛是一頭被困在籠中的猛獸,瘋狂地衝撞著,試圖衝破胸膛的束縛。

氣得雙手都忍不住劇烈地微微顫抖起來,手指顫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哆哆嗦嗦,完全不受控製,滿心想著要急切地拉著坐在一邊的四叔起來一起看看到底有沒有劉喪那家夥的身影。

忽然,他像是被一道威力無窮的晴天霹靂狠狠擊中一般,整個人在瞬間如遭雷擊,呆若木雞,意識仿佛在刹那間陷入了一片無邊無際的混沌之中,思維也仿佛在瞬間被凍結。

一件讓他瞬間毛骨悚然、寒毛直豎,仿佛墮入冰窖的事情。

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所有的感官都會被無限放大,變得異常敏銳。

方才他看到女人皮俑被嚇得心膽俱裂的時候,耳邊隻有他自己那急促粗重、慌亂不堪的呼吸聲和王胖子那均勻平穩、深沉有力的呼吸聲。

但是這明顯不對勁,極其不對勁,坐在這狹小空間裏的可是有三個人呐。

他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四叔的呼吸聲,哪怕是一絲一毫極其輕微的呼吸聲都沒有捕捉到。

他立刻萬分驚恐地低頭看去,隻見,時似年正極其緩慢地抬頭看著他,那動作仿佛電影中的慢鏡頭,充滿了令人不安的詭異。

地上綠色的犀角燈光幽幽地、詭異地照耀開來,那朦朧而陰森的光芒緩緩地、如同流淌的毒液一般照射在時似年的身上。

金色的頭發,如同一縷縷纖細的金絲,毫無生氣地垂落在身側,血紅色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死死地盯著他,那充滿壓迫感的眼神仿佛能輕而易舉地穿透他的靈魂,讓無邪有一種無端的、從骨髓深處滲透出來的恐怖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了咽喉。

他的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似笑非笑的詭異弧度,那笑容在這陰森恐怖的氛圍中顯得格外陰森、格外猙獰恐怖,讓無邪頓時感到毛骨悚然,仿佛被無數根冰冷的鋼針深深刺入了肌膚。

無邪的心中突然湧起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可怕念頭,感覺他的四叔其實也是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些黑影的。

那四叔為什麼要隱瞞這件事情,他是看到了幻象才可以看到這一切,還是他本身就可以看到這一切。

“你怎麼了?”時似年有些奇怪地問道,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中顯得格外清晰。

無邪心中瞬間一個“咯噔”,盡管嗯,時似年隻是正常的詢問,語氣中沒有任何異常。但是無邪現在的精神狀況明顯已經不正常了,他的神經高度緊繃,整個人如同驚弓之鳥。

平時能夠給予他溫暖和安定的聲音,此刻卻成了令他恐懼顫抖的源頭,每一個音符都像是尖銳的刺,紮在他脆弱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