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樹林,古道。
有風,狂暴的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駿馬飛馳,在著古老孤寂的林間道路上。黑色的馬神駿,英武。馬背上一名同樣穿著漆黑衣服的男人雙目如電,凝視。腰間一柄長劍斜掛,通體黝黑的寶劍,
劍未出鞘,確又有一股逼人的寒氣散發而出;慌似擇人而嗜的幽靈。
黑色的夜,黑色的樹林,黑色的駿馬以及黑色身影那柄漆黑的寶劍;黑本就是孤獨,寂寞的代名詞;黑色象征著的不就是死亡嗎?
男人要去哪裏?是去做那收割生命的死神還是那即將死去生命。
“籲”馬蹄高高翹起;馬背上的男人勒緊順槳。
風依舊吹舞,冷冽,寒冷;恍惚刀刃刮過。
“哈...哈...哈哈哈。”有大笑聲傳來,四麵八方。
男人雙目環視。周遭樹林舞動,辨不清那聲音的來源。
那聲音又響起:“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天網?”男人道。
“是。”聲音傳來,一個人影從林中飛出,同樣漆黑的穿著,同樣漆黑的寶劍。
“天網也開始與人合作了?”男人嗤笑。
“對別人也許不用,但對你絕對需要。”天網那人道。
“哦?”男人道。
“劍舞東風的曲風,曲大俠;還沒人敢不叫幫手來殺你?”那人道。
“有。”曲風道。
“誰。”
“高山流水。”曲風道。
“金陵河畔,逍遙閣?”那人道。
“是。”曲風道。
“可惜他已經死了。”那人道。
“他沒死。”曲風道。
“他去哪裏了?”那人道。
“很遠。”
“有多遠?”那人道。
“回不來那麼遠。”說完,曲風如電的雙目微微有些暗淡。
“那跟死了有什麼區別。”那人道。
“有,因為我便是要去找他。”曲風道。
“可惜你沒有機會去了。”那人道。
“有。”
曲風話畢,突然又從林間飛竄出四人,皆是漆黑如墨的衣服。其中一人右臂衣服還在隨風飄蕩,竟是一名獨臂人。
然而當曲風看見那獨臂男人時,雙目瞳孔一陣驚奇,道:“你也來了。”
“是。”獨臂人道。
“你不該來。”曲風道。
“我必須來。”
“為什麼?”曲風道。
被問及,獨臂人竟閉口不說話了。
最早飛出那人又道:“因為他不來的話,金風堡也就不存在了。”
聞言,曲風一陣沉默;他應該想到的,若沒有人要挾他怎麼會來找自己呢。
他拔出腰間長劍,漆黑的劍柄,劍身確散發驚人的白光,道:“開始吧。”
“我先來。”其中一人踏步而出。他手裏拿的同樣是劍,一柄長劍。
“你不是我的對手。”曲風道。
“能與天下無雙的絕世劍客一戰,即使死又有何妨。”
“你是誰?”曲風問。
“華山,荊無命。”
“好,我記住了。”
“沒一個對手你都會記住嗎?”荊無命道。
“不,我隻記住該記住的人。”曲風道。
“多謝。”荊無命道。
話畢,荊無命已出劍;華山劍法本就已平穩著世,然而此刻荊無命的劍確忽高忽低,刁專莫名;一劍刺出,好似雨滴落下一般,雨滴本就無處不在,雨滴的力量有時候又大得出奇;
曲風揮劍格擋,無論多麼古怪的劍,無論多麼神奇的一劍,他僅僅輕輕一揮便格擋了下來。
“荊無命輸了。”獨臂人道。
“嗯。”
有風在舞動,雨滴無處不落,然而雨滴落下豈非沒有空隙;或許別人無法找到那密集的劍招下的漏洞,但絕不包括曲風;他本就是天下少有的劍客。風輕輕拂過,散著白色鋒芒的劍尖已刺入荊無命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