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了擦並不存在的冷汗,思考了一下這是黑眼鏡的陰謀的可能性,但他也不至於無聊到這種程度才對啊,所以……
現在這個情況,讓我有點鬱悶,這個有可能別人看不見的人大概率是兩個悶油瓶中的一個,但我已經想到了一個好法子,我跟他們說了,除了兩個沒表情的悶油瓶,另外兩個都說我損,但我覺得這法子很不錯,對別人無害,而且實施簡單。
事情就這麼決定了,我們走出樓外樓,小花他們訂了酒店,不跟我們一道,我就帶著兩隻悶油瓶一塊回家。一離開黑眼鏡和小花,我就有些不適應了,周圍十分安靜,要不是感覺的到兩邊有人,我真的要感覺我是一個人走在回家的小路上了,一個悶油瓶是一座化不開的冰山,而現在,有兩座。
我接回來的那位好歹有一些和我一起的記憶,少年時期的悶油瓶則時間線不對,完全不認識我,對我十分冷漠,完全就是悶油瓶剛遇見我時的那種愛搭不理。
當時在屍洞那樣的境遇裏,出生入死的交情下,悶油瓶都沒有完全對我放下戒心,現在我倒也不指望這少年時期的悶油瓶會完全信任我。
雖然我真的很希望悶油瓶有哪一天可以撲在我懷裏撒嬌就是了,額,不對,跑題了。
咳,總而言之,我有點小尷尬,到回吳山居之前,我愣是沒憋出一句話。
回家後,他們依次進了浴室,我最後進去,再出來時,看見少年悶油瓶站在浴室門口,
“怎麼了?”我的夢想要成真了?
“我睡哪?”
這是一個好問題,我帶著他到了我的臥室,另一個悶油瓶已經在裏麵了,他看到我們,就走了過來,把我拉進臥室裏,然後向少年悶油瓶了一下指了一下書房,就關上了門。
額……啊?小哥?有點像貓在護食……等等,什麼鬼比喻,我搖了搖頭,把這個想法從腦子裏晃出去。
“小哥,那個小時候的你……”
“可以自己睡。”
我:“……”
你難道不可以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有些哭笑不得,想起今天一整天悶油瓶都沒怎麼說話,又問到:“小哥,其實我是想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真的也是你嗎?”
“他隻是一部分,可能還會有更多的‘我'接連出現,但我現在也不清楚,要到了秦嶺才能知道。”
悶油瓶難得說了這麼多字,可重點是這件事的複雜程度依舊不是這幾個字就能解釋清楚的,
“你的意思是說,還會有不同時期的你出現?”
“嗯。”
那我能不能集齊七個悶油瓶,召喚一隻麒麟?
“你是本源,所以他們都會來找你,向你靠近?”
這一次,悶油瓶沒有直接回答我,過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說時,他輕飄飄說了句“也許吧。”
我感覺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了,就爬進了被窩,悶油瓶也躺了進來,關上了燈。
一夜好眠。
第二天,照例吃完早飯,悶油瓶問我什麼時候實施我那個計劃,我想了想,道:“晚上吧,晚上有氛圍感,嘿嘿嘿。”我傻笑了幾聲,有些迫不及待。
小花和黑眼鏡在外麵瞎逛,等我的消息,我在家無聊地坐了一整天。
傍晚時分。
我去找鄰鋪的老板下棋,老板很熱情地歡迎我,因為我和他下棋,大都是我輸,他贏錢贏得很痛快,這會兒見我來了,自然是高興的。
他理了張桌子出來,我坐到他對麵,少年時期的悶油瓶默默站在了我邊上,店老板看都不看他一眼,就開始了與我的博弈,啊,不,是與悶油瓶的博弈,悶油瓶指哪兒,我下哪兒,很順利就贏了一局,店老板果真半點都沒覺得不對,到贏了第三局時,我看著店老板越來越黑的臉,比鍋底還要黑,突然良心發現,有些不大好意思了,就對他說這回隻是隨便玩玩,不算錢,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店老板的臉終於白回去了一點,把我和他看不到的悶油瓶送了出去。
我倒不是真心想去找店老板不痛快,畢竟平日裏都是鄰鋪,互相幫忙看個店都是常有的事,隻是樓外樓那個女服務員畢竟是外人,若是受人指使,倒也不是不可能,雖然我沒什麼證據,也想不到動機。
但店老板我還是比較清楚的,他雖然坑過胖子幾回,但終究不壞,隻是個平常的老板,而且沒有見過悶油瓶,所以找他最合適不過。
小花問我進展的怎麼樣了,我說出了我的猜測:原先沒見過或者不認識小哥的人,可能都看不到那個少年時期的小哥。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黑眼鏡在街上隨隨便便就能把他撿回去就很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