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藏說:“下次吃也是一樣的。我自有去處,但是很遺憾,不能帶上你們。咱們就此別過,有事電話聯係。”
王藏走後,我自己卻失去了方向,帶著小可多有不便,突然間不知道何去何從。如果是我自己,哪怕是睡馬路,也不會有人多看我一眼。但是帶著小可不行,我也不會讓她受這委屈。
我把她抱下了小船,然後用水書的術法,讓小船哪裏來就回到哪裏去。
小船悠悠,看著就像隨風漂流。等它走遠,我就把小可弄醒了。
小可一臉幽怨,又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總之是不敢正麵對我。
我說:“有什麼想不開的,現在可以說說了吧?”
她沒有理我。
我說:“不說就不說,我也不想聽你那些破事,一會還要承擔一個強人所難的罪名,愛說不說拉倒。不過你現在的命已經不是你自己的了。你要是想尋短見,得經過我的同意。”
她白了我一眼。
我說:“你餓不餓?要不要去吃點東西?住哪裏?還是先換了衣服再說吧,這樣你會生病的。”
她終於吭聲了,不過不是回答我,而是哭起了鼻子。
我說:“這三更半夜的,有什麼委屈你說,哭哭啼啼的,一會招來不幹淨的東西,你就知道錯了。”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又看了我一眼,哭得更厲害了。
我說:“行吧,哭出來也好,別一會憋壞了身子。”
她拿石頭扔我,被我輕巧躲過了。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很快我就後悔了,抖什麼機靈呢,我應該被她扔中的。
大概是沒扔中的緣故,她氣得一邊哭,一邊跑,也不知道她要跑去哪裏。不過從她步伐的堅決,足見她是想甩開我的。可是她情緒這麼不穩定,我又怎麼敢拋下她。
根據那幾年的經驗,這個時候的她是不可捉摸的。最重要的是,我一定不能跑得比她快,否則就是火上澆油,她至少又要三天不理我。
走了一會,到了大馬路,剛好有一輛大卡車經過。她剛開始表現得很不經意,但是其實已經打上了那卡車的主意。等到卡車快到近前時,她竟然義無反顧的跑了出去。
這讓我很難過,難過的不是因為她要選擇輕生,而是我還跟在後麵呢。也就是說,現在的我,在她心裏已經無關緊要,更可能比陌生人還要陌生。這太讓我心寒了。
不過我還是用了點小手段救了她,那卡車司機可能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猛按喇叭,朝著我們這邊的窗口罵了幾句街。看到懷裏的小可還好好的,我想要豎起的中指,硬生生的合了回去。
就差那麼一刹那,可能小可就不在了。她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而再的想要逃離這個世界。
我也不忍心過於責備她,強忍著自己的不滿說:“你沒事吧——你怎麼這麼不惜命?你知不知道,為了救你,折了我三天陽壽。可能壽終正寢的時候,就因為這三天,我沒能跟我最親愛的人見上最後一麵。你不要這樣好嗎,我真怕救不了你第三次。”
她推開我大吼說:“你有病,誰讓你救了?滾開,不要跟著我。”
她終於又跟我說話了,不過我覺得她不說話比說話更好。她這個樣子太危險了,我還是決定再讓她睡一覺,可能睡一覺起來情況就不一樣了。
我又給她變了個戲法,讓她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