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了聲音，小可突然回過神來說：“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你們就不能答應我嗎？”
我說：“不能，你都做得出來了，怎麼還怕別人知道？又不是做賊。結個婚你就完全沒有了自己，還墮落成這樣，到處討好人，你圖的什麼？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你那不可一世呢？你的倔強呢？放個屁被你聞到了都要報複回來，吃這麼大的虧，怎麼就逆來順受了，真是笑話。”
放屁的事情他怎麼會知道？林一不可能跟誰說這些的。
小可有些難以置信說：“真的是你，你怎麼變這麼高了，你發生了什麼事？”
我冷笑了幾聲說：“咱們現在還能過這個嗎？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小可看到了我獨一份的冷笑，她太熟悉了，那種見了就想揍一頓的感覺，不是誰都能有的，到得此時，她才確定是我。
不過很快她這兩年的委屈就鋪天蓋地的湧上心頭，偏偏在這個最狼狽的時候讓我看見了，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她可以在其他任何人麵前卑躬屈膝，委曲求全，甚至吃屎也無所謂，但是在我麵前，她必須維持她的那份驕傲，她的人設不能在我這裏崩塌。
很多時候人就是這樣，對一個陌生人可以百般忍讓討好，卻反而把最惡劣的一麵留給自己最親近的人。
在不認識的人麵前可以放浪形骸，在特定的人麵前，必須要表演能給他看的那一麵。那些不想讓他了解知道的，一旦被發現了，就會立刻崩盤。
小可大概就是這樣，確認是我後，又想到自己現在這副模樣，這些永遠也跟她毫無關聯的東西，突然都發生在她的身上了，而且還暴露在了我麵前，她在我這裏的人設瞬間就崩塌了。
他那剛烈的性子一上來，就想逃離這個世界，或者說逃離有我的世界。她想縱身下去，結束這一切。還好我反應及時，拉住了她，不然還得下去救她一遍，那太累人了。
她扭過頭去，不敢看我。
我說：“你差不多得了，在這表演給誰看呢？沒有人要看你。要是兩年前，你這麼表演，可能我就扛不住了，可惜啊，現在是兩年後了，你還是成熟點，不要——”
小可推開我說：“不要你管，別碰我。你是現在是不是特得意？看我笑話是不是很開心？”
我說：“你想聽實話嗎？其實真的沒有。我自己都過得一團糟，哪有什麼心思看誰的笑話。”
小可說：“你不是躲得挺好的嗎，還出來拋頭露麵幹什麼？窩在家裏多好——你放開我，不用你管。”
我說：“你最好別使性子，我現在的耐性十分有限。之前的你已經死了，現在的你是我救活的，我不讓你死，你連想都不要想。”
小可說：“誰要你救了，你就是一個混蛋流氓，放開我。”
王藏突然宣了聲佛號說：“兩位，情況有變，要不你們的私人恩怨，等一下再解決？”
我這才發現，小船一直在原地打轉，河麵也起霧了。周邊五米隻是一層薄霧，五米開外，已經是雲山霧罩，目不能視。
被小可這麼一鬧，我已經忘記了身處險地，不知不覺就四麵楚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