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
天空中突然傳來陣陣轟鳴。
這種聲音似曾相識。
偷偷在他們身邊點炮都不會有多大反應的老人們,突然一臉慌張,均想莫不是鬼子的飛機又來拉屎了,那段塵封的記憶突然又浮上心頭。
老人們有的扶牆,有的拄著拐杖,紛紛走到屋外,抬頭用他們的老花眼看天,尋找著聲源。
他們有的已經直不起腰,有的脖子也不好,但是終究還是有人看清楚了,不是鬼子的飛機拉屎,隻是誰在跳傘。
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鬼子的飛機拉屎就行,其他的——屁事不算。
不過好像也不對,沒看到飛機,這傘是從哪跳的?而且這傘跟記憶裏的很不一樣,是長方形的,而且後麵還有一個轟隆作響的大風扇。剛才在屋裏聽到的聲響,就是從這個風扇裏傳出來的。
傘上麵的人也不對勁,好像是坐著的,他們也沒見過誰坐著跳傘。再說那傘在村子頭頂的天空來回遊蕩,也不見降落下來。反正這就不是他們見過的跳傘。
那麼這個人在幹嘛呢?大家突然紮起堆來,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得很是激烈。可是依然沒有任何結論。
村裏的青壯年,上學的上學,外出打工的,外出打工,白天幾乎就是老人在留守,他們也沒見過這東西。
有人猜測,可能是飛機的簡化版,大概是外地人來旅遊,結果迷路了,所以才在這兜圈。
於是老人們就扯開他們沙啞的聲音喊道:
“天上那位,幹嘛呢?”
“是不是迷路了?”
“口渴下來喝水。”
“粗茶淡飯管夠,不會讓你餓肚子。”
——
天上那位不知道是聽不懂,還是沒聽見,反正是沒回應他們,就在他們的頭頂兜圈子。
老人們心裏開始發毛了,生怕這人憋著什麼壞,也不下來,也不走,怎麼感覺他是在踩點呢?
老人們就在那監視著他,下地的也不敢下地了。議論的方向往壞處去了,老人們的臉上都是擔憂。
大概半小時左右,頭上那人終於走了。老人們這才放心了一些,都說晚上要收拾好雞鴨牛羊,注意鎖門,生怕那人是雞鳴狗盜。
老人們才安生了一會,突然又飄來了兩個假跳傘的人。剛才是一個,現在卻變成了兩個,他們也不知道剛才那人有沒有在其中。反正路數如出一轍,就是在村子頭頂兜圈子,也不下來,也不走。
也是過去跟隔壁打仗的那些家夥都上交了,很多老人都是從屍山上回來的,要是沒上交,按他們的脾氣,沒準就抄出來給上麵那兩位招呼上了。
就算不招呼,也非得逼他們下來問個究竟不可。他們這才想到,可能是間諜來偷畫咱們華夏的地圖了。
這可怎麼辦?脫離組織已經很多年,也不知道要跟誰報告。不過他們已經打定主意,臉上現出了那一抹消失已久的堅毅,如果還跟隔壁打仗,他們還去,而且一定要跑前麵,把他們揍服為止。
場麵一時間變得慷慨激昂,好在上麵那兩人沒多久就離去了。
這一鬧,村裏的人都在議論這個事情。年輕人回來了,就紛紛向他們傳達。
年輕人忙於生活,陷於瑣碎,他們也沒有經曆過跟隔壁幹仗的那些慘烈場麵,危機感沒這麼強烈,個人情感方麵,也不像這些老人這麼慷慨激昂,憂國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