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不同尋常的雨。
在夜幕的遮掩下,雨點狠狠地擊打在行人的頭上。
由於天氣預報並沒有預知這場雨,早上又出了太陽,許多在外作業的人都被淋了個通透。
剛剛吃完晚飯走到半路的陳恒遭殃了,雖然他習慣不帶傘被雨淋著回去,但這次的雨格外的粘稠,外加惡臭,讓陳恒第一次對自己不帶傘感到深惡痛疾。
他不得不跑起來,盡量走有遮擋物的路,避免被雨淋成臭人。
這場雨很大,也很急,僅僅十分鍾之後就沒有再下了。
陳恒看著自己前腳剛進,後腳就停的雨,不滿地嘖了一聲。
宿舍樓道裏彌漫著惡臭味,地上有些許紅色的水漬,看上去許多人都被淋了然後著急忙慌地跑回了宿舍。
陳恒忍著氣味快步走上樓,血紅色的水滴混合著汗水不斷地滴落在地上。
終於是回到了寢室門前,陳恒敲響了寢室門,他在洗手前不想碰任何東西。
室友打開了門, 迎麵一股惡臭差點把他熏暈,乍一看陳恒身上還有些微紅的水漬。
“嘔,你是吃了什麼啊,這麼臭。”
“淋雨淋的。”陳恒不打算過多解釋,他現在隻想洗澡,他一個閃身衝進了廁所。
“開窗開窗,臭死了。”陳恒還沒來得及阻止,窗就開了,隨即而來的是百倍惡臭的空氣,隨後窗又立即關上了伴隨著室友幹嘔的音效。
被這場雨淋到的不僅僅有出門吃飯的學生,也有剛剛下班的教職工。
郭司子剛剛下樓,就被雨淋了個七上八下。
“什麼雨,這麼臭。”郭司子有些惱怒的退了回去,這場雨讓他本就惡臭的身體更加的惡臭。
隨手從共享雨傘架上拿了一把雨傘。
“喂,記得還。”一位年輕的保安看到後,朝著潘冬子大喊了一聲。
這是保安第四次看見郭司子拿傘了,而郭司子隻還了一次傘。
郭司子理都沒理,完全沒聽見一樣直接走了。
“嘖,什麼素質。”保安不滿道。
“他素質是這棟樓裏最低的,除了不會隨地大小便跟流浪狗也差不多。”旁邊的夥伴明顯已經習以為常了。
畢竟一個年年教評不及格的所謂教師不管是人品還是能力都是毋庸置疑的。
淅淅瀝瀝的雨狠狠地擊打在郭司子周圍,就好像被潘冬子吸引了一樣。
雨順著風直衝衝地砸來,竟然硬生生把傘骨衝斷了。
雨點濺射在郭司子的腿上,腳上,公文包上,潘冬子隻能加快的步伐,迎著雨衝向了地下停車場。
等衝進地下停車場入口,原本八傘骨的雨傘隻剩下了三根傘骨,已經完全不能用了。
“什麼破傘。”郭司子暴躁地把傘往入口外麵的草壇一扔,轉身向下走去。
“郭司子!”
“誰!”郭司子聽見這似曾相識的語氣,慌忙地轉過身去。
沒收起的傘還沒著地就被風裹挾著血雨吹了回來,傘柄狠狠地擊打在了剛剛轉身的郭司子的眼睛上。
吃痛的郭司子才冷靜了一下,借著昏暗的燈光,他看見了血紅色的雨水以及燈光下的人影。
那是一個骨斷筋折,四肢朝誇張反方向扭曲,頭破血流,麵容憎惡,身體變形,四肢著地,無眼球的渾身是血的人性生物。
“啊,救命啊!”郭司子是個不注重健身的中年男性,在受到驚嚇後,腿一軟,丟下了公文包,發出來像太監一樣的聲音,手腳並用地朝深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