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發現蘇誌剛竟然已經給他打了不下十個電話!
蘇禦的腦袋瞬間變得清醒無比,他驚慌失措地朝著吳比大喊道:“等一下,吳比!先別開門!”
然而,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隻聽見“砰”的一聲,房門被猛地推開,蘇誌剛像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
緊接著,“啪”的一聲,電燈被打開了,整個房間頓時亮如白晝。
屋內彌漫著一股曖昧的氣息,就算蘇誌剛平時再怎麼憨,這時也明白剛才這裏發生過什麼事情。
他尷尬地杵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如果現在出去的話,門外站著吳比;可不出去的話,估計蘇禦這會兒正光著身子呢。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三個人都陷入了極度的尷尬之中。
空氣裏彌漫著一種讓人窒息的氛圍,誰也不敢輕易打破這份沉默。
“爸......”蘇禦開口了,聲音裏透露出一絲心虛,“這麼晚了,您有什麼事情嗎?”
蘇誌剛看著眼前的兒子,眼神閃爍不定,同時又快速瞥了一眼站在客廳裏的吳比,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他小聲嘀咕道:“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呢......”
吳比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就算他倆沒有幹什麼壞事,也不會有人在半夜三四點鍾敲響別人家門吧。
看著蘇誌剛滿頭大汗、氣息紊亂的樣子,蘇禦連忙朝吳比喊道:
“還愣著幹嗎?爸來了,也不知道給他倒杯水喝!”
聽到這話,吳比如夢初醒般地應了一聲,二話不說便轉身朝著廚房跑去。
待吳比離開後,蘇誌剛才幽幽地回過頭來,腳步緩慢而沉重地向著蘇禦靠近。
每一步都仿佛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壓力,讓蘇禦感到莫名的緊張。
當他走到床邊時,終於停下了腳步,眼睛如同鷹隼一般緊緊鎖定住蘇禦。
蘇禦從小到大,哪裏經曆過這般情形,隻覺得背後湧起一股涼意,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不由自主地將被子往上扯了扯,試圖掩蓋內心的不安。
蘇誌剛撓了撓頭,語氣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兒子,我看平時吳比都對你言聽計從的,還以為他是我兒媳呢,沒想到......原來我一直站反了啊?”
“您不也聽我媽的話麼?”
“誰說的!大事我說了算,小事才是她說了算!”
“我怎麼沒見過?”
“咱家也沒大事讓我發揮啊!”
“......”
蘇禦差點沒被氣吐血,這次的事兒整成這局麵,不正是蘇誌剛出的餿主意麼。
回頭還得勸勸周黎,可不能再讓蘇誌剛瞎指揮。
十分鍾之後,蘇禦穿戴整齊,比上學時還要嚴謹,裹得嚴嚴實實,端坐在沙發上。
旁邊的吳比仍然穿著那件黑色小背心,下半身則是平常那條深藍色絲綢睡褲,懶洋洋地趴在沙發的側邊靠墊上。
聽完蘇誌剛所說的一番話,蘇禦感到頭疼欲裂。
暫且不論他手中的這些簽名,是冒衝上學時期隨意練筆簽下的名字,也不清楚如今的冒衝是否已經更換了另一種寫法了。
更為關鍵的是,簽名這類物品,怎能不經本人允許,就任意給予他人呢。
蘇禦揉著太陽穴,深深歎息一聲:
“爸爸,我認為您這事處理不當,如果有心之人利用這個簽名去做壞事,您讓我怎麼跟冒衝交待呢?”
聞言,蘇誌剛的五官幾乎擠作一團,焦急地問道:“那店裏排隊的那些人又該如何是好呢?”
“您不是說,宣傳單還沒有發出去嗎?”
“對呀,我也不知道這些人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蘇禦沉思片刻,抬頭看向蘇誌剛,“爸,您先回店裏安撫客人,剩下的,我來想辦法吧。”
蘇誌剛大喜,猛地跳了起來,“兒子,你這是答應讓我拿那些簽名去搞活動了?”
“不行!”蘇禦冷臉拒絕,“您先回去。”
蘇誌剛向來聽兒子的話,聽到蘇禦有辦法,也沒再敢耽擱,剛走到院子的時候,蘇禦從身後叫住他。
“爸,您腰不好,讓吳比騎車送您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