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東方將露魚肚白。
一陣緊促的敲門聲突然傳來,像暴風驟雨一樣,把門震得砰砰響。
吳比勉強睜開眼睛,睡眼朦朧地看了看旁邊。
蘇禦還沉浸在睡夢中,呼吸均勻,顯然沒被吵醒。
要知道,平時隻要有半點兒動靜,蘇禦就會馬上醒來。
但現在他卻沒有任何反應,看來昨晚喝的酒讓他睡得很沉。
吳比翻了個身,心裏想,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他倆也沒什麼熟悉的人。
能這麼早來敲門的,大概隻有房東來查水電表吧。
他懶洋洋地看了一眼窗外,天色陰沉灰暗,連太陽公公都還在賴床呢。
吳比扯過被子一角,緊緊抱住蘇禦溫暖的身體,準備繼續進入甜蜜的夢鄉。
可是那煩人的敲門聲並沒有因為他的不理睬而停止,反而越來越響,咚咚咚的聲音不停地響著。
“靠,誰啊?”
吳比終於忍不住了,怒氣衝衝地掀開被子,嘴裏嘟囔著罵了幾句。
然後光著膀子從床上爬起來,大步走向門口。
他一臉怨氣地拉開門,身上的殺氣藏都藏不住。
門外站著的是韓波狂,他敲門敲得太投入,來不及收回手。
手背和吳比的胸膛撞在一起,清脆響亮的敲門聲戛然而止。
韓波狂驚恐地抬起頭,正好對上吳比那充滿怒氣的眼神。
他被嚇得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臉上艱難地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早啊......”
吳比心裏忽地冒起一股無名之火,眉頭皺得緊緊的。
他怎麼找過來了?
難不成是昨晚喝酒時,蘇禦把地址告訴他了?
這個笨蛋!
之前被他父母算計過,竟然還不吸取教訓,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這麼輕易就把住址告訴韓波狂,也不怕他和他父母是一夥的。
吳比雖然氣得牙癢癢,但還是努力壓下火氣,從牙縫裏擠出一句:
“有事兒?”
韓波狂點了點頭,說道:“昨晚我和蘇禦約好了,今天一起去逛街。”
話還沒說完,他就抬腳要往屋裏進。
吳比手一抬,擋住門框,眼睛冷冷地盯著韓波狂,說道:
“我讓你進來了嗎?”
韓波狂沒想到吳比會攔住他,愣了一下,往後退了兩步,嘴唇抿了抿,有點害怕地站在一邊,輕輕搖了搖頭。
兩個人就這麼麵對麵僵持著,誰也不說話。
吳比防賊似的緊緊盯著韓波狂,韓波狂在這種注視下覺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又往後退了一點。
過了一會兒,韓波狂終於受不了這種尷尬的氣氛,主動開口說道:
“那個......你們還沒吃早飯吧,我去給你們買些早餐。”
還沒等吳比回答,他就像一陣風一樣轉身跑了,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嘁!還是那麼膽小。”
吳比輕聲嘟囔著,輕輕帶上門,生怕發出一丁點兒聲音吵醒屋內熟睡的人。
他躡手躡腳地走進洗手間,迅速完成洗漱,貼心地為蘇禦擠好牙膏,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洗手台上。
做完這些後,吳比悄悄折回到臥室。
推開門,他發現蘇禦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在床上靜靜躺著。
看著這一幕,吳比無奈地搖了搖頭,笑著自言自語:
“就這點兒酒量還敢逞能。”
他像貓一樣踮著腳尖走到床邊,然後慢慢爬上床,生怕把蘇禦吵醒。
上床後,吳比用一隻手托起自己的腦袋,另一隻手搭在床邊,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蘇禦的睡顏。
這張臉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那麼迷人,怎麼看都看不夠。
平日裏很難見到蘇禦毫無防備的樣子,吳比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輕輕撫摸著蘇禦的臉頰。
指尖滑過那如絲般柔滑的肌膚,帶來一陣輕微的麻酥感。
蘇禦似乎察覺到了異樣,眉頭微微皺起,但並沒有完全醒來。
“起這麼早幹嘛?”
吳比的手指順著蘇禦耳部的線條遊走,仿佛在描繪一幅美麗的圖畫。
他一邊描著蘇禦耳朵的輪廓,一邊嘴裏嘟囔著:
“還不是你那好發小。”
一提到韓波狂,昨晚那些零零碎碎的記憶瞬間湧上蘇禦的心頭。
“他昨兒是不是親我臉了?”
蘇禦皺著眉,滿臉寫著嫌棄,邊說邊使勁搓著自己的臉頰,好像要把可能殘留的痕跡都搓掉。
他使的勁太大,臉都搓紅了,自己卻好像沒感覺,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一旁的吳比看他這樣,趕緊伸手按住他的手,生怕他把自己的臉給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