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唐詩詩,接著說道:
“平時我們拍戲空檔的時候,就會和她偷偷摸摸地跑過來搓一頓,你看看這裏麵的蟹肉多麼鮮嫩多汁啊。
本來還想著哪一天有機會了,一定要帶你過來嚐一嚐呢,真沒料到這一天居然來得這麼快。
來來來,你趕緊嚐嚐看味道怎麼樣?”
可等到他再次低下頭的時候,發現桌麵上空空如也。
而那個裝著蟹肉的碗竟然不知何時已經跑到了吳比的手中。
吳比咧開嘴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他還故意朝冒衝挑了挑眉毛,說道:
“嗯,確實好吃!”
之所以會這麼得意,是因為看到冒衝跟蘇禦做了這麼久的同桌,但卻完全不清楚他對螃蟹過敏。
僅通過這一點就能看得出來,冒衝對於蘇禦的了解程度,其實也並沒有多深。
一想到這,他的心情頓時變得無比舒暢。
甚至連吃到嘴巴裏麵的蟹肉,感覺都要比平常時候美味好幾倍呢。
冒衝雖然急眼,卻也不敢對著吳比放什麼狠話,除了幹瞪眼,啥也不敢做。
他轉過頭去看著蘇禦,發現蘇禦似乎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無奈之下,他隻好默默地吞下了這口惡氣,埋頭繼續專心致誌地剝起蝦殼來。
蘇禦見狀,剛想要開口讓他別剝了。
吳比的手卻悄悄地從桌子底下伸了過來,牢牢地按住他的手背。
“噓......別說話,讓他剝。”
兩人相視一笑,這種時候,小情侶之間的默契展現得淋漓盡致。
幾個人一言不發,默默地盯著冒衝剝殼。
冒衝曆費了老大功夫才將剝好的蝦殼,剛送到蘇禦麵前,下一秒又被吳比迅速搶走。
如此這般來回數次之後,冒衝的手已經開始微微發酸,肚子更是餓得咕咕叫個不停。
眼看著蘇禦似乎真的對吳比放任不管,他也顧不上自己的形象了,嘴巴一癟,滿臉委屈地望向蘇禦。
“蘇禦,你趕緊管管他啊!”
畢竟兩人曾是高中時期多年的同桌,蘇禦實在不忍心繼續捉弄他。
於是,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吳比,然後伸出右手說道:
“把碗拿過來。”
吳比雙手緊緊抱住碗,像隻小狗護食一般,不斷地搖著頭。
“不要,我還沒吃飽呢!”
“這一桌子的菜差不多都被你一個人吃光了,快點給我,不要逼我動手。”
言外之意---別逼我在人多的地方扇你。
見蘇禦真生氣了,吳比才極不情願地鬆開手。
收回手的同時,還不忘狠狠地剜了冒衝一眼。
蘇禦將那個碗遞還給冒衝,“多吃點兒吧。”
冒衝卻搖了搖頭,堅持道:“這是特意為你剝的,你趕緊吃。”
“我對螃蟹過敏。”
簡單的幾個字,卻讓冒衝花費了整整一個晚上去消化。
夜裏,他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凝視著天花板,腦海中不斷回響著蘇禦說的話。
原來吳比不是跟我叫板呢,是他早就知道蘇禦對螃蟹過敏。
想到這裏,一股深深的挫敗感湧上心頭。
明明自己比吳比更早認識蘇禦,可為什麼最後被吳比給截胡了。
難道一直以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嗎?
冒衝整晚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第二天清晨,他頂著碩大的黑眼圈出現在化妝師麵前。
化妝師的眼睛幾乎翻到隻剩眼白。
雖說化妝師並沒有開口,可那眼神罵得可髒可髒了。
他眯著眼睛,助理遞過來今天的劇本。
他擺了擺手,“劇本我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一會兒直接開拍就行。”
助理一臉遺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衝呐,導演臨時改劇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