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的氣氛十分緊張,被夾在夾縫裏的蘇禦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蜷縮著身體,硬生生被凍了一整夜,隻因那道夾縫隻能容納一個人大小,且前後都被堵得死死的。
狹小的空間限製了他的行動,起初他還試著用手推孫禦這頭的書櫃,紋絲不動,而後又用腳蹬吳比那頭的書櫃,卻絲毫使不上力氣。
一陣折騰過後,他身上也漸漸失去力氣。
他在黑暗中無法判斷時間流逝,寒氣侵蝕,他被凍得牙齒直打顫。
記起之前吳比總是說他天冷了也不知道添衣,那陣子還覺得吳比像個老媽媽一樣嘮叨,總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現在總算嚐到惡果了。
失去意識之前,蘇禦匍匐在地上,小聲呢喃著:
“天冷了,也不知道他穿得多不多......”
幾分鍾後,吳正豪領著幾人抵達蘇禦房間門前。
因為“蘇禦”一早便出去晨跑了,這會兒門前並沒有人看守。
吳正豪上前就是一腳,無辜的大門哪裏經受得住吳正豪全盛的火力,隻聽哐當一聲,門被踹開了。
保鏢進去搜索一番後,一臉茫然地出門來。
“屋裏頭沒人......”
吳比悄悄湊到孫禦身邊:“蘇禦呢?”
孫禦迷茫搖頭,“我也不知道呀,昨晚我在他房間裏待了一宿,也沒見他回來......”
聞言,吳正豪雙手握緊拳頭,猛地回頭朝吳比身上狠狠踢了一腳,這次踢中的是吳比的另一條腿,兩個腳印對稱地印在他腿上。
吳比吃痛,深吸一口氣,嘴裏不停發出“嘶嘶”的聲音。
“找,給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說完,他瞪了吳比一眼,“將他帶回我房間裏看著。”
緊接著,扭頭看向孫禦,“你,跟我過來。”
吳比被押回吳正豪的房間,他坐在客廳正中間的沙發上,心裏不知道有多慌。
人是他親眼看著逃走的,怎麼就像蒸發了一樣!
“他昨晚說想回家了,該不會偷偷溜回家了吧?”
寒風灌入屋內,吳比被凍得縮緊脖子,被捆住的雙手微微抬起,嘴巴不停朝雙手哈氣,然而麵對大自然的嚴寒,這點熱氣不過杯水車薪,完全抵擋不住風寒。
吳比身上就一件單衣,就連下半身,也隻是穿著一條及膝小短褲,即便他的身體素質再強,被山區的冷風灌溉過後,身體少不了一陣哆嗦。
一陣扭動後,他躺在沙發上,定定地盯著天花板。
“蘇禦,你回家怎麼也不帶上我?你怎麼忍心讓我在這兒挨凍,等我回去了,等我回去......”
“嗯......蘇禦,我的頭好疼啊,喉嚨也有點兒不舒服,等你回來了記得給我帶瓶水啊......”
“平時都是我給你暖手,今兒我的手特冷,你幫我暖暖手,好嗎......”
“蘇禦......”
吳比覺得眼皮子越來越重,他想強撐著睜開雙眼,可就是使不上力氣,慢慢地,慢慢地,吳比陷入昏迷。
雙手失去力量支撐,一路滑落到胸前,卡在心髒的位置。
巧的是,心靈感應手表被喚醒,屋內傳出一陣悅耳的音樂聲。
守在門外的保鏢聽見了,對視一眼後無奈搖頭。
“都到這個節骨眼了,咱吳少爺怎麼還有這興致欣賞音樂?”
“還真別說,這首曲子挺好聽的呢。”
......
孫禦被吳正豪帶回房間後,她坐在床上,低頭盯著地板,緊張地扣起手指。
作為這起事件的“幫凶”,她的心裏也有不少負擔。
吳正豪深深歎了一口氣,麵對孫禦,他的語氣柔和不少。
“有件事情我想不明白,你們是怎麼在重重把守下換的人?”
孫禦緊緊咬著下唇,隻要蘇禦還沒有露麵,一切都還有回旋的餘地,她猛地抬起頭,跟吳正豪對視。
“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我隻是覺得蘇禦這身衣服好看,找他借來穿兩天不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