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學的孫禦依舊奮筆疾書,不知道是不是課堂的氛圍感染,吳比和張瑤竟也開始做起筆記。
唯獨葉晚纓已經舉著小鏡子,看似在化妝,實則通過小鏡子偷瞄蘇禦。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麵對張嵩的安排,孫禦和葉晚纓不樂意了。
“憑什麼他們仨可以自由活動?”
張嵩雙手叉腰,絲毫不帶怕的,“既然你們來到這兒,就該遵守我的規矩,要是覺得不合理,你們隨時可以離開。”
孫禦不死心,“就是全封閉的學習環境,總要讓人出去透透氣兒吧!”
葉晚纓難得跟她站在同一陣線,“你把我安排到後山我也無話可說,可是你整得我們好像在坐牢一樣!”
最後調節下來,孫禦和葉晚纓也獲得一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
傍晚,蘇禦依舊在操場上跑步,張瑤坐在站台上給他呐喊助威。
張瑤的呼喊聲,將葉晚纓也給吸引過來。
葉晚纓一身鵝黃色的連衣裙,外頭套著一件純白色的羽絨服,她的秀發隨著微風飄擺,美得就像一幅畫。
張瑤偷偷看了她一眼,“葉晚纓,我知道之前你和蘇禦好像有過那麼一段過往,可是你現在不是馬上就要和吳比的表哥結婚了嗎?”
言外之意,你個外人就不要來湊熱鬧啦。
葉晚纓撩了下發梢,即便蘇禦沒有看過來,她的每個動作還是精心設計過。
“我們的事情你不了解。”
張瑤急了,葉晚纓這是準備腳踏兩條船了?她急忙擋住葉晚纓的視線。
“不許看!”
葉晚纓也不生氣,隻是微微抬眸,勾起的嘴角滿是挑釁。
“就算我和蘇禦不可能,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張瑤隻覺得心力交瘁,在學校的時候,要提防冒衝這個二愣子來搶蘇禦,現在都到深山這裏了,居然還得提防這麼個金蓮姐姐。
“總之你離蘇禦遠一點,蘇禦不屬於咱們任何一個人的!他是吳比的。”
葉晚纓微微一怔,遠古的記憶被喚醒。
她記起當年回國時,吳比的那一句:“蘇禦,是我的!”
堅定的目光,霸氣十足的聲音,回蕩在她腦海裏。
氣不打一處來,她猛地起身,麵色不悅,“他們隻是兄弟......”
話說到一半便噎住了,回憶起之前蘇禦和吳比的互動,那份感情似乎早就超越一般的兄弟情了。
葉晚纓錯愕地跌倒在座位上,怔怔地盯著遠處奔跑的蘇禦。
他......他們......他們怎麼可能!
葉晚纓記不得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間的,隻覺得頭腦裏一陣混沌,稍一思考,腦袋就像要炸開一般。
兜裏的嗡動將她的思緒拉回來,是莫以發來的信息。
“怎樣?死心了嗎?”
簡單的幾個字,葉晚纓卻好像看到莫以就站在她跟前,用嘲弄的聲音戲問她,寒意滲入葉晚纓的心,她的手開始顫抖。
淚水漸漸模糊她的雙眼,她不願意相信,那個少年時的悸動,怎麼會在冬日裏成了最嚴寒的寒冰?刺痛她的心。
她一直以為,蘇禦之所以轉變態度,隻是因為蘇禦誤會吳比喜歡她。
葉晚纓一直以為,隻要她再努努力,蘇禦就會回過頭來看她。
先前蘇禦打了吳比的那一拳。
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蘇禦自己。
一想到這兒,葉晚纓的心像是撕裂一般。
她費盡心思所做的一切,都好像笑話一般。
那日,她得知蘇禦和吳比被吳正豪軟禁在深山時,她不顧一切向莫以求來上山的機會。
難怪莫以這麼輕易就幫忙。
難怪一切都順利得有些奇怪。
葉晚纓氣得牙癢癢的,從包裏掏出和蘇禦的合照,一息間,便被她撕成碎片。
她趴在床上痛哭起來,哭聲激昂,卻不及窗外的風嘯聲。
咚咚咚---
葉晚纓向來要強,立馬止住眼淚,調整到最佳狀態後,緩緩開門。
門外,孫禦淡淡掃了葉晚纓一眼,從包裏掏出一方帕子,遞了過去。
“你來做什麼?”
“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