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莫名空蕩蕩，怪別扭的。
往常他隻要有點兒風吹草動，蕭散都會第一時間衝進來噓寒問暖。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習慣了蕭散在身邊的生活。
平時她在的時候，總覺得吵鬧，今兒她不吵了，倒顯得冷清了呢。
吳正豪打開房門，衝著樓下喊道：“蕭散？蕭散？”
連續喊了好幾聲都不見有人答應，他摸了摸後腦勺。
“奇怪了，跑哪兒去了？”
他慢慢走下樓，聽到動靜的吳媽從後花園跑了進來。
“哎喲，先生您起來啦？飯菜太太出門前就給您熱著呢，我這就給您端去。”
聞言，吳正豪心裏一陣暖流湧過，嘴角不自覺上揚。
嗯？不對，出門了？這麼早？
“等等，她有說去哪兒了嗎？”
吳媽停下腳步，摸著下巴想了好一會兒，年紀大了，難免不記事。
“嗯......太太她好像說......她想兒子了，想去看看他們。”
吳正豪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最後隻能擺手作罷。
不多時，香噴噴的飯菜擺滿整張桌子。
吳正豪捧著碗，盯著熱氣騰騰的菜肴。
平時早上忙，來不及多吃兩口，都是蕭散跟在他身後給他喂飯，都已經養成習慣了，那時候還覺得蕭散蠻煩。
今兒有時間了，可以自個兒慢慢挑菜吃了，不知咋的，就是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被別人養成的習慣是一種病，一種無法言語的相思病。
筷子在幾盤菜上旋轉許久，終究沒有落下。
一旁的吳媽有點兒看不過眼。
“先生，飯菜不合胃口嗎？”
吳正豪舉起筷子晃了晃，“咱的夥食一直都是這麼豐盛的嗎？”
吳媽皺了皺眉，心裏一陣發怵，畢竟上回吳正豪清理門戶，可是把大半傭人都驅趕走了，這......算是在挑刺嗎？
“對呀，太太根據專業人士的建議，調整出來的飲食菜單，每天的菜式都是不一樣的。”
吳正豪沒想到一頓飯，蕭散都能這麼上心。
可是菜式一多，反倒不知道應該吃什麼了。
畢竟桌子上擺放著的，都合他胃口，哪個都想吃，卻不知道應該先吃哪一個。
“不知怎的，就是覺得一個人吃飯，少了點什麼。”
吳媽這才鬆了一口氣，整半天，原來是想太太了。
她樂嗬嗬地上前，拿起一對公筷，給吳正豪搭配。
“還好之前太太教會了我，她說呀，搭配的順序也是有講究的，要由輕到濃，不然你第一口吃的就是重口味的，後麵就不會再碰口味淡的那幾道菜了。”
吳正豪語噎，沒曾想不知不覺間，蕭散竟將他伺候得這麼好，難怪都不知道怎麼動筷了。
他尷尬地咳嗽兩聲，拿起一旁的牛奶就要往嘴裏灌。
吳媽見狀連忙放下筷子，按住吳正豪的手。
“太太還說了，先生您空腹不能喝牛奶，每次您空腹喝了牛奶都會鬧肚子。”
說著，吳媽拿起一旁的蜂蜜水。
“這蜂蜜還是太太從娘家那兒采購回來的，她說別的地方產的你喝了都會皺眉，隻有這一款不會。”
聽著吳媽說的話，吳正豪有些瞠目結舌。
他有點兒記不起來，和蕭散在一起之前，那些日子他是怎麼過過來的。
可是回憶起來的，好像都有蕭散的影子存在。
他怔怔地盯著身旁的座位，心裏有些愧疚。
是不是太冷落她了，是不是太忽視她的感受了？
“她......平時一個人在家吃飯也是這麼細致嗎？”
吳媽瞪大雙眼，往常他對蕭散的態度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這老男人終於開竅啦？
“先生您常常加班，太太總是一個人喝悶酒，好幾次您說要回家，她早早就坐在餐桌邊上候著，可是飯菜熱了又熱，最後您還是沒有回來，她也就沒興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