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破廟前的吳比和蘇禦對視一眼,往屋內望去。
一張老舊的供桌經過時間侵蝕,已是破敗不堪,仿佛被風一吹就要倒下。
上頭擺放著幾個不大的神像雕塑,上頭已經布滿灰塵。
陽光透過屋頂瓦礫的漏孔,斑駁照射下來,恰好照在幾尊雕塑上,神明的威嚴依舊。
地上滿是腳印,應該是莫以帶人進來搜索時留下的。
吳比趴在地上,姿勢有點可愛。
蘇禦腦海裏立馬浮現出一隻大狗,雖說吳比像狗子,他......真有狗子的本領?
下一瞬,吳比吸入一大口灰塵,嗆得他不停咳嗽,揚起的灰塵將他白嫩的臉蛋抹黑。
他眯著眼,回頭望著身後爆笑的二人,不滿地嘟囔著。
“你們不幫忙就算了,怎麼還笑我!”
孫禦掏出手絹就要上前為吳比擦拭臉龐,她才剛踏進屋內,手上的帕子便被蘇禦接過。
“我來吧。”
孫禦微微一愣,默默點頭,很識相地走到一旁搜查線索。
她這一放縱,粉紅色泡泡從天而降,布滿整間屋子。
吳比揚起腦袋,眯著眼睛,眉角彎彎,臉上的陰霾盡掃。
隻見蘇禦細長的手指捏著手帕,輕輕點在吳比臉上的汙漬上,動作十分輕柔。
恍惚間,孫禦好似看到一頭哈士奇正被捋著毛發。
她使勁揉了揉眼,這倆人確定是來找線索的?
此時的她,隻想離他們遠點,兄慈弟恭放他倆身上,總覺得有點變味。
挪著挪著,她的腳被桌上順下的桌布給絆到,嘩啦啦一聲響,桌上的雕塑隨著桌布一同掉落地上。
好在她高跟鞋的鞋跟被她扭斷,並無大礙。
本以為這麼大的動靜,總該擊退所有的粉紅色泡泡。
卻不想,吳比和蘇禦的周圍像是設置了一個結界,將房內分割成兩個地帶。
這麼大的聲響,愣是沒打擾到他們。
孫禦氣得牙癢癢,拿起掉在她腳邊的雕塑就想朝二人砸去。
剛抬起手,一塊木板從雕塑底部滑落。
順帶下來的,還有一封書信。
“喂,快過來瞧瞧,這是什麼?”
泡泡應聲破碎,吳比掃興地望向孫禦,可當瞧見孫禦手裏的雕塑,居然和蘇禦那個雕塑設有一樣的機關,瞳孔瞬間放大,衝了過去。
不多時,幾個雕塑的底部都被揭開,幾份書信被擺放在地上。
一份是出生證明,隻是上麵的名字被抹去,看不清是誰的。
另外幾份則是賬簿殘頁,看樣子是被故意撕下,隻是暫時不知道這幾張殘頁出自哪裏。
上麵除了新誠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是他們熟知的,另外幾家基本沒有聽說過。
蘇禦和孫禦在一旁細細閱覽著殘頁,吳比則坐在地上,手捧著那幾個雕塑。
這,絕對是出自莫仁慈之手。
她的雕工,吳比最熟悉不過了,特別是佛像的神態,除了莫仁慈,沒有人可以雕刻得出這般的栩栩如生。
他不明白,為什麼莫仁慈的雕塑,會出現在這間破廟裏。
吳比抬起頭望向蘇禦,發現蘇禦也在注視著他。
“這是......從莫家的賬簿裏撕下來的。”
蘇禦的聲音幹澀,他清楚莫家的賬簿殘頁出現在這裏頭,是不是說明,莫仁慈的死沒有明麵上那麼簡單?
不僅僅是新誠公司下的黑手,他們背後,莫家又插手多少呢。
蘇禦的話像是一道雷,將吳比心口那好不容易愈合的傷疤炸開,鮮血在看不著的地方悄然流淌。
他低頭看了一眼雕塑,咬住下唇,待胸口不那麼悶時才緩緩抬頭,咧著嘴朝蘇禦笑道:
“那正好啊,看來咱們也有莫家的把柄了,下回見到莫以,可不能讓他繼續囂張了。”
猩紅的雙目,紅血絲布滿他的眼球,卻倔強地笑著,仿佛下一秒,吳比就要碎掉了。
蘇禦眼神閃爍,扭頭對孫禦說道:
“你......能先處理下外麵那些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