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弟弟,你這不是找死麼?”太子殿下嘴角勾起一個耐人尋味的弧度。
他站起身來,走向窗邊,對著遠處說道 “ 去,安排一下,切記,讓其消失在江湖。”
並州並非天下最大的州,但確是除去京城所在的冀州以外最繁華的地方,這裏本身不受戰火殃及,更是南北商行的重要通道,更重要的是,這裏是另一位王爺的翻地,據說當年跟自己父皇爭奪皇位,失敗後被放在此處,名叫宋洪。
當年先帝膝下五個兒子,大皇子宋洪,如今的並州之主,封並之州王,定居太原郡。二皇子宋嚴,也就是他們的父親,三皇子宋立,與大皇子同母,親如手足,封交州王,兩兄弟一北一南。四皇子宋智,封揚州王,五皇子則在益州封益州王。
車隊行駛到一處茂密的樹林,宋泠書整頓軍隊,下馬休息,四皇子獨自散步在樹林之中,他手中拿著那本從劍匣內擱置的,千刃劍卷,一邊感受風景,一邊翻開觀看。
開篇便是,劍之一字,萬種變化,道與本心,意於劍意。宋泠書也不管是啥意思,死記硬背下來。就在此時,遠處,似有長劍嗡嗡作響的聲音,宋泠書將秘籍放入懷中,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查看。
不遠處的空地之上,一名雌雄莫辨的白衣人站在空地之上,手中握有一把不知何名的長槍。男人在空地之中揮槍如武,震動的周圍古樹搖晃不止,上百片樹葉紛紛散落而下,不等接近男子周圍一仗,就被無形的罡氣攪碎,從始至終占不到男人的衣角。
男子突然槍身一抖,長槍在手中畫出一個大弧,罡氣,他手中長槍變豎為橫,等人高的長槍在他手中如同一根繡花針一樣隨意舞動,妙不可言。
就當宋泠書向前踏出一步,想要近距離觀察的時候,男人突然停下身形,斜眼瞥了一下宋泠書所在的位置,手中長槍被他狠狠丟擲出去,直刺宋泠書。
四皇子倒吸一口冷氣,來不及多想,他左腳往後一扯,右手雙指並攏,在長槍劃過身前之時朝著槍身中段刺去,想要學當初範陽城內呢老頭的以劍破槍。
下一刻,宋泠書隻覺得兩根手指碰到了一堵無形的牆壁,任由自己如何發力都難進分毫,長槍一掠而過,左側肩頭之上頓時劃出一道血槽。
正在車上拍打鞋底的老馬夫看了一眼宋泠書離去的方向,猶豫再三,還是沒有起身前往。
一炷香的功夫,宋泠書一手捂著流血的肩頭,然後罵罵咧咧朝著部隊走來,他的身後,跟著一名手提長槍的年輕.....
老馬夫看見這一幕後眼睛都看直了,原本以為車上這小子的麵貌已經是數一數二的了,眼前這名提槍的年輕人竟是分毫不差,甚至猶有過之。“ 真俊的.....額娘們還是爺們啊?”
不過等老頭子細細打量一番,就有些按捺不住了。不得不說,宋泠書這小子確實是運氣好的沒邊啊,從這鳥不拉屎的深山老林內,怎得就讓他碰上了這麼個寶貝啊,真是人善被人欺啊。
宋泠書走到老馬夫麵前,看著老頭子那一副嘴臉,沒好氣的說到 “ 疼死我了,我都差點死了,你也不知道去看看,那我要是真出什麼三長兩短,你怎麼回去交代?”
“ 切,怎麼?你小子武功底子不好,難道腦子也壞了? 逃命的本事都沒有啊?就憑你小子呢惜命的樣,要是知道有危險,早就開始喊人了。” 老馬夫沒好氣的指了指四皇子。
然後他又指了指呢身後的白衣年輕人“ 你小子運氣真是好的沒邊了,這麼個難得的璞玉都能讓你小子撿到,真是他娘的.....”
宋泠書自動屏蔽掉了後麵的話 “ 怎麼樣,老前輩,他?”
“ 嗬嗬,哼。” 老馬夫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就不再有下文。
四皇子尷尬一笑,也隻好走回車廂。
原來啊,當時年輕人狠狠丟擲一槍後身形也快速前掠,槍與人幾乎同時而至,一掌推開與常人體魄無疑的宋泠書,此槍去勢太猛,宋泠書要是想嚐試阻止這一槍,以他現在的能耐,恐怕兩根手指就沒了。
兩人不打不相識,就聊了聊,原來這名男子叫往王櫻諾,是躲避仇家,順便習武報仇的江湖人,無依無靠。
“ 哎,你這麼名字怎麼聽都像個娘們啊。” 坐在地上包紮傷口的宋泠書打趣道。
結果下一刻,他的喉嚨處就被一杆長槍的槍尖抵住,嚇得宋泠書大氣都不敢喘。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了一會,這才翻身回到馬車旁
馬車旁,王櫻諾認真的問道 “ 你真能讓我進入藏學閣?”
宋泠書喝了一口水,他笑道 “ 自然。”
“ 我憑什麼相信你啊?” 王櫻諾將長槍的槍頭緩緩取下,裝入中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