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梳妝完畢後到驛站外,果然禁軍等我多時了,軒曄正和禁軍統領交待些什麼,見我過來喊住我,輕聲問我:“是昨日太累了麼,怎麼起的這麼晚?”我把剛才心中的疑惑盡數說與他聽之後,軒曄也變得警覺起來。“你要小心,這一路可不太平,周邊小國害怕錦國和桑國聯姻後四方征戰,於是各國會派出探子來打聽我們送親的消息,意圖破壞這次聯姻,昨日夜深了,禁軍在驛戰外抓住兩個偽裝成迷路百姓的泗國探子,已經通報給父皇了。”我點點頭,在碧竹的攙扶下坐上了馬車。

晌午,車隊也走累了,到一片竹林處準備休息。我也出來透透氣,軒曄看到我向我招手,示意我坐在他的身邊。“意濃,後日便是我的生辰了,你打算送點什麼禮物給我?”我忽然一愣,其實我從未忘記軒曄的生日。在學堂時,每年軒曄生辰,我都會想辦法送點小禮物給他。有用石頭一點點打磨成的小木馬,有嬤嬤教我用棕櫚葉折成的蛐蛐。每次軒曄收到我的禮物都會特別的開心,他說每一年隻有我的禮物是最用心的,雖然錦王和王後每年都會賜珠寶無數,但他最喜歡的還是我的手工,他常說,這手工雖不精細,卻比珠寶更有溫度,更加珍貴。想到這裏,我轉身上了馬車,聽見軒曄在背後喊我:“算了,沒有就沒有,你別走啊,陪我說說話。”不一會兒,我拿出一個木盒,放在軒曄麵前。“這是?”“你打開就知道了。”軒曄錯愕的打開了木盒,有荷包,有彩繪石,手串等手工小玩意兒。“你每年生辰,我都會準備一些小禮物,想著你忽然會不會跑過來問我要,沒想到這一放就是四年。要去桑國了,我舍不得留在錦宮,就帶出來了。”軒曄拿起荷包,荷包上的繡了一隻走線歪斜的小老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的臉唰的一下子紅了,“這是我十三歲剛練習女紅時繡的,不許笑我,不喜歡的話還給我。”說罷我就要去搶軒曄手上的荷包,軒曄趕緊把荷包往懷裏一塞,“這是我的生辰禮,你怎麼好再要回去?”說罷把隨身攜帶的荷包換了下來,把我繡的荷包係在了腰帶上。那隻歪歪斜斜的紅褐色小老虎荷包,別在軒曄水湖綠的袍子上,透露著一絲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