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花彈,這是陸軍用的開花彈!”一位海軍軍官大聲地叫嚷了起來,開花彈,在這個時代已經有了內裝火藥的炮彈,被稱之為開花彈,但是,由於這種內裝火藥的炮彈的引信不穩定性,使得這種炮彈在戰艦上使用的機率幾乎等於零。
這種開花彈主要的使用在陸軍,除了炮兵之外,還有一群特殊兵種,專用將這種炮彈點燃之後擲向敵方,這也就是擲彈兵的起源。
但是,對方這艘怪船上的火炮所發射的這枚開花炮彈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點,簡直就像是數十枚開花炮同時擊中了一個目標之後爆炸開來的威力一般。
“別害怕,都別害怕,這艘怪船上就隻有一門火炮,還擊,全力還擊,我就不信他的戰艦是鋼鐵鑄成的。”馬裏奧上校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看到了獨立號的慘狀,憤怒讓他的雙眼發紅,大聲地咆哮了起來。
他的怒吼聲讓那些身經百戰的老兵們很快清醒了過來,而位於艦隊中段的數艘戰艦都仇敵同慨地向著這艘怪船開火,漫天呼嘯的炮彈猶如天外裹著火焰的隕石一般向著那艘東方人的怪艦狠狠砸去!
“我操他奶奶的,這些狗日的也太黑了吧,真把咱們這鐵甲艦當成大鍾了,可勁地在這砸。”前甲板炮塔炮長梁嘯晃了晃那給震得有些發蒙的腦袋,嘴裏邊大聲地罵道,頓時惹來了炮塔內的那些同伴張揚的笑聲。
這炮塔之內隻有一門火炮,這是一門采用空氣液壓複進機的後膛火炮,其底座是被固定在一個能夠轉向的基座上,而保護火炮以及炮手的這座炮塔是直接鑄在甲板上的,這樣能夠極大地減輕火炮的自重,使得火炮能夠在炮塔內更快捷的移動。不過,因為是鑄在甲板上的,而為了增加防禦性,所以,炮塔的中後部是完全一體的,使得前甲板的火炮隻能在正麵的一百八度角度內移動,而後甲板的火炮也同樣如此。
“報告,彈藥裝填完畢!”就在這當口,身上的背心已然讓汗水浸濕的填炮手那怒吼一樣的聲音回蕩在這溢散著嗆人硝煙的炮塔之中。
“目標左舷五度,標尺……開火!”隨著那炮長梁嘯的吼聲,那口徑大約五寸左右的修長炮管陡然一挫,之後就是一聲天崩地裂般的轟鳴,炮管管口的熾焰還未來得及消散,重達數十磅的炮彈已然在發射藥的助推之下像一道黑色閃電,隻是眨眼的功夫,前方,那艘剛剛被一炮給炸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的戰艦旁邊的另一艘戰艦艦體上再次看到了妖豔的火花,緊接著就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那一裏之外炸響。
“好!兩炮全部命中,梁炮長他們還真是好樣的!”站在那比炮塔高不了多少的指揮塔內,通過那一道寬度不會超過四磅炮炮彈的觀察窗,張保仔很是興奮地一拳頭砸在了那厚實的艦橋裝甲上。
“可惜就一門火炮,要是能現多上這樣幾門火炮的話,天下怕是哪都能去了。”一臉興奮之色的大副潘輝夏帶著一絲遺憾說道。
這位年近四旬的大副是老梁家海盜幹將之一,就在從東方來新大陸之前,這位早已經成為了三級戰列艦艦長的潘輝夏在最初接到這個命令的時候,可謂是一百個不願意,不過,在被梁鵬飛單獨麵談了約一個小時之後,而這位原本一肚子牢騷的三級戰列艦艦長就被梁鵬飛直接下令,委任為了張保仔的大副,而且還是十分快活地接手了這一任務。
原因嘛,梁鵬飛答允這位梁家老鐵杆手下,隻要他能夠在新大陸期間一直擔當張保仔這位小年青的副手,幫助和指導這位小年青,那麼,等他的這一職務結束之後,他會成為一名一級戰列艦艦長,或者是最新型的鐵甲艦艦長。
“報告艦長,距離已經接近五百米。”這個時候,一位軍官大聲地報出了數據,張保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傳達我的命令,機槍可以開火!”
“是,艦長。”潘輝夏雙腿一並,然後衝那通往甲板下的通道口大聲地吼叫了起來。
鐵甲艦那艦首兩旁和正中央,距離甲板約半米左右的地方露出了一個又一個地寬約十寸,高度約五寸的小窗,然後,從那小窗內伸出了一隻槍管,沒錯,那是那種曾經在北京之戰大逞神威地機關槍的槍管,隻不過這三根槍管要遠比當初北京之戰的機關槍的槍管粗大得多。
這一艘鐵甲艦在設計之初,就已經確定了它先天的缺陷,畢竟在這個時代,很多的革新與新技術都還沒有出現,所以,使得其在火炮的使用上與後世的那些鐵甲艦相比起來有著很大的差別,這個差別主要就是在數量上。
前後甲板都隻有一門大口徑後膛炮,這使得鐵甲艦在防衛能力遠遠超過當代所有戰艦的前提下,火力卻顯得十分地匱乏,而設計人員們提出了在艦舷按風帆戰艦的火炮配備大量的火炮,不過這個提議在提出來的最初就被梁鵬飛給予否決,因為本身鐵甲艦的自重就超過了風帆戰艦,就算是隻裝載兩門大口徑火炮,已然讓這艘以蒸汽為動力的戰艦的航速不再具有優勢,如果再配備大量的火炮的話,那麼這就不是一艘戰艦,而是一艘拖拉機速度的移動炮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