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薩克騎兵少校尤先科站在那圖隆兵站用原木搭建起來的哨塔上,觀察著遠方,眉頭緊緊地攏成了一個川字。他的身上,這座原本由磚石壘建起來的堅固的兵站此刻卻更像是收容乞丐的場所。
原本高大的磚牆早已經被毀壞成了一地的亂石,就連兵站裏的建築物也幾乎沒有一件完好無損的,甚至你還能夠在那些淩亂的房間和石堆之中嗅到難聞的惡臭。
這一切,都是那些該死的東方人在去年的冬天幹的,他們用最卑鄙無恥的手段偷襲了這些兵站,殺光了兵站裏所有的俄羅斯士卒,搗毀了那堅固的城防,妄圖想要摧毀掉俄羅斯人花了數百年時間向東方開拓與冒險的成果。
而現在,他們的舉動已然激怒了尊敬的女沙皇陛下,激怒了整個俄羅斯帝國,現在,強大的遠征軍已經來到了東方,將會為那些已經長眠於這片土地之下的俄羅斯勇士們複仇,讓那些卑鄙而又無恥的東方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但是現在,奉命駐紮在這兵站廢墟的五百名哥薩克騎兵與兩百名俄羅斯步兵隻能隻在這破地方,看守住這條交通要道,以防止大軍的糧草通道被那些狡猾的東方人給截斷,那麼,將會給遠征軍帶來難以估量的損失。
草草用原木搭建起來的營房,還有用原木與那些碎石壘成的圍牆,不過,對於這種防禦工事,尤先科幾乎不報任何希望,不過他同樣也並不太在意工事的優劣,因為在如此強大的俄羅斯遠征軍跟前,任何的敵人,都將隻能在鐵蹄下呻吟。
對於東方人的理解,在尤先科的思維之中,東方就是黃禍的根源,所有的東方人都是騎在馬背上,拿著刀和弓箭,嘴裏邊發著怪叫衝鋒,卻總是被那些火炮與火槍給嚇得狼狽逃竄的蒙古後裔。
而現在,在西方,那些昔日騎在所有歐洲民族的頭上的蒙古人,一個又一個的汗國都已經變成了俄羅斯的附庸,甚至已經臣服於俄羅斯的腳下。
這樣的敵人,這一隻強大的遠征軍自然可以輕而易舉的戰勝,但是現在,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問題,這讓尤先科少校有些不開心,因為本該昨天就抵達這個兵站的糧草押運隊居然沒有如預期的一般按時抵達。
而今天,尤先科少校已經在這哨塔上足足地站了將近兩個小時,已經臨近了中午,仍舊沒有蹤影。
“昨天就應該有軍糧運來,但是到了現在,我甚至連一個人影也沒有看到,難道那些烏金斯克要塞裏的懶鬼們忘記了元帥閣下的吩咐了嗎?”煩燥的尤先科憤憤地拍打著那粗糙的原木柵欄,努力地繼續觀望向前方那的道路。
“或許是耽擱了吧,這樣的事情是常有的事。”旁邊,俄羅斯步兵中尉帕柳卡聳了聳肩膀不以為然地道。這位中尉是烏金斯克要塞派出來配合尤先科中尉鎮守這個兵站的,看樣子東方人的懶惰已經影響了這個蠢貨,居然把這樣重要的事情看得如此不以為然。
尤先科掃了一眼這位中尉,轉過了頭來向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哥薩克衛兵吩咐道:“去找到拉基米爾上尉,傳達我的命令,讓他帶上一隊騎兵,前往烏金斯克要塞,去問問我們那位尊敬的上校,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糧草運送,希望他隻是一時的疏忽,並非沒有把元帥閣下的吩咐不放在心上。”
很快,一百名哥薩克騎兵就準備好了自己的武器與坐騎,大聲地叫嚷著,催促著座騎離開了兵站,順著那簡易的大道,朝著烏金斯克要塞方向狂奔而去。
看著那些矯健的哥薩克騎兵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之外,尤先科的嘴角微微地彎起了一個弧度,這才是這個世界上最英勇的騎兵。
尤先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剛剛咬開了一瓶烈酒的瓶塞準備痛飲一番的當口,卻聽到了那門外傳來的大叫聲。“少校,我們的騎兵回來了!”
“回來了?看樣子應該是遇上了運送糧草的那些蠢貨了。”尤先科猛灌了一口烈酒,悻悻地將瓶塞蓋上轉出了營房,剛剛走到了營房外,尤先科已然能看到了遠方那疾馳而來的哥薩克騎兵的身影,但是,那些原本看起來應該興高彩烈,誌氣昂然的哥薩克勇士們為什麼顯得如此的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