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兄妹(1 / 1)

一片廣闊的山區覆蓋在地表上,其中掩埋著不少倒塌的房屋,隻剩下或大或小的殘垣斷壁,遠處風格迥異的各種殘破高樓讓人不可避免的想到這裏以前有著一個極為富饒的文明,就好比深埋在海底下的亞特蘭蒂斯,隻不過現在已經長滿了繁盛茂密的植被,而裏麵的住客則變成了各種猛獸昆蟲。

此刻幽暗的森林裏正有一大一小兩個孩子手拉手在其中驚慌失措的奔跑,不過時不時還會被被地麵裸露出來的鋼筋絆倒,紮穿身上的布衣被劃出一道道傷口,而從圍繞著在他們周圍的幾雙綠油油的眼睛來看,在移動的不止他們兩個,周邊那些怪狀枝椏的樹木,在月光的照耀下隨著奔跑而顯得忽明忽暗,恍如張牙舞爪的魔鬼歡笑著追逐。

“妹妹,快看前麵廢墟下麵有個洞!”男孩疲憊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喜色,顧不得體力快透支的身體,強提一口氣橫抱起妹妹衝向那個模糊的洞口,到了近前,看著這不足30厘米狹窄洞口,男孩來不及思考,先將惶恐的妹妹推進去,隨即自身也掙紮著往裏鑽去。

洞內的空間寬闊了很多,所謂的洞口其實也就是兩座房屋倒塌形成的夾角,男孩目光一掃搬起幾塊較大的碎石堵住洞口,然後才脫力的靠著牆邊坐下。

“咳咳,嘶~哈”男孩發出一陣劇烈的喘息,隨後連忙捂著嘴強迫自己鎮靜下來,竭力讓自己呼吸與心跳聲變得平靜,那些剛才追著自己的綠眼毫無疑問就是野獸了,此刻正徘徊在洞口處尋找進來開餐的方法。

“哥哥?”妹妹腳步虛浮輕輕地走過來靠著哥哥坐下,擔心的問“你怎麼樣了?還好嗎?”

“還好,除了差點就嗝屁了沒多大事”哥哥笑著回答“緒,你呢?”

“都這樣了還開玩笑呢?你腰上和腿上都是被刮傷的血,怪不得媽媽老說翼不好”緒生氣的鼓著嘴抬手對著哥哥肩膀象征性打了一下“還好我走的時候帶了點草藥。”

說完便把肩上用亞麻編織成的小背包取下來,從裏麵拿出一株表麵黃綠色,具縱棱線;質略硬,易折斷,斷麵中部有髓;葉互生,暗綠色或棕綠色,卷縮易碎,完整者展平後為三回羽狀深裂,裂片和小裂片矩圓形或長橢圓形,兩麵有短毛的苦蒿。

緒將苦蒿放進嘴裏嚼碎,又起身順手采了幾片在這廢墟中生長的植物葉片,吐出放在葉片上然後敷在翼刮傷的地方。

翼帶著淡淡微笑看著為自己敷藥的妹妹,眼中滿是溫柔。妹妹長得很好看,明珠般的眼睛,小巧玲瓏的鼻子,因為很少被陽光照射而白裏透紅的肌膚,還有著與自己一樣亮眼的銀色頭發,雖然還是十歲,但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如果是在以前的世界一定會與其他普通女孩一樣幸福吧,安靜祥和的世界……翼心裏這樣想著。

“好了,這樣就大功告成嘍”緒用幾縷亞麻絲把敷的藥綁好,欣喜的抬起頭露出甜美的笑容。

“哥哥?”

“啊?噢噢”翼回過神來伸出手摸摸緒的腦袋,緒也很乖巧的歪頭倒在翼的肩膀上,安靜的像一隻溫順的貓。

兩人在這沉悶的空間裏沉默下去,洞口外野獸徘徊的聲音也已經消失不見,大概是知道打不開洞口無奈的選擇了放棄,在靜謐的林中也隻剩青蛙還在呼喚配偶的呱呱聲。

翼聽著妹妹緩慢而勻速的呼吸,也能從身體的接觸上感受到她胸腔裏的跳動著的心髒,以及肩膀上的濕潤……

“怎麼哭了?”翼溫柔輕聲道,抬起手抹去緒臉上的淚水,又把因為淚水打濕而遮住眼睛的頭發別在耳後。

“媽媽……她,她是不是被野獸……,所以我們家才會被野獸闖進來了”緒哽咽著。

“不會的,自從十年大地震媽媽就帶著一歲的我們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開闊出了那一個美好的家,還躲避了因為病毒變異的野獸,從陡峭的土地上平地起樓,從貧瘠的土地變成豐收的菜園,經驗豐富的媽媽怎麼會被那些野獸吃掉呢?”翼的話溫柔且堅定“她肯定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回不來了,等著我們去找他呢,我們要好好活下去,等待我們和媽媽重逢的那一天。”說完將妹妹緊緊擁入懷中,驅散著那無形的悲傷與不安。

“嗯……哥哥說的對,等著我們找他呢,我們要一起去。”緒將頭深深埋入哥哥懷裏,久違的感受著之前在媽媽身邊才有的安全感。

“那一天不會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