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和周清清開始算計上我的,我可以不追究,目的達到了,就該知道結束。”
“不是的姐姐…”江羽潔眼睛有些紅,心急的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別叫那麼親,我和你雖沒仇沒怨,但不是一路人。”江嬋月看著她的眼睛厲色道。
江羽潔垂下腦袋,小聲抽泣著,像霜打了的茄子,焉了吧唧。
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姐姐你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知道自己不是江羽潔的嗎?”
“……”
說起來,孫菲知道自己女兒是被自己給害死的嗎?
“我三歲的時候跟江羽柔出門差點丟了,是清姨第一個來找我的,還給我買糖吃,和江蘊一起上幼兒園,她也會特別關心我,照顧我,我當時就在想她要是我的媽媽該多好。”
江羽潔想起小時候的點點滴滴,即開心又難過,她靠在牆邊蹲下身,雙手抱著小腿,帶著哭腔說:“或許就不會有人欺負我了,也不會成為家裏多餘的那一個。”
小時候的江羽潔很羨慕江蘊,因為江蘊有一個很愛她的媽媽,不管去哪都會陪著她,陪她開心,陪她難過,陪她長大。
而孫菲忙著為自己爭地位,有三個孩子了還是想要個兒子,她在家裏的位置就像夾心餅幹,上有學習能力強的姐姐,下有能討父母歡心的妹妹,她是最沒特點的那一個。
“後來江蘊出事,清姨也失蹤了,那年我的生日全家都忘了,生日的晚上我收到了一個禮物,從那以後每年生日都會收到一個陌生禮物,一直到我十三歲那年,我找到了那個寄給我禮物的人。”
江羽潔說到這裏,突然哽咽難言:“我……我看到她…看到她的那一刻,她叫我蘊蘊。”
她才知道自己才是江蘊,火場裏死的人才是江羽潔。
她說這些,江嬋月全程光聽沒說什麼,生在江家,投胎成江傅林的女兒,這輩子就注定了會擁有不幸的童年,擁有不完整的親情。
誰都沒辦法選擇,她是,她也是,她們都是。
“姐,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江羽潔邊哭邊說:“她叫我蘊蘊,說我才是江蘊,從小被拋棄的江蘊。”
“你錯了,周清清從始至終的目的都隻為了保護你。”
江嬋月不忍看她這樣,娓娓娓道來:“她了解江傅林也知道孫菲為人,在家她跟孫菲抬頭不見低頭見處處不對付,孫菲這個人表麵功夫了得,直性子的人根本抵不過,背地裏啞巴虧不知道吃了多少,才不得不把你放到她身邊長大。”
“都說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以她在江家的處境,危險就代表安全,江羽潔和江蘊的結局不就是很好的證明。”
江羽潔蹲在那裏聽她說,越聽越難受,心底卻掠過一抹暖意:“姐,你是關心我的對不對?”
“……”
江嬋月冷著一張臉,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麼,也不想問,懶得關心。
但周清清賭上性命去換她平安,那她可以成全她:“你把江羽柔交給警方,孫秉良會被無罪釋放,孫家和你沒關係,你可以選擇不去管,江氏不出意外的話未來會是二哥接手,他們一家的為人你知道的,你大可以放手去做自己。”
“那你呢?”替她想這麼多,那自己呢?
“江家從一開始就與我無關。”
她最恨的那個人現在一蹶不振,這輩子都不會活得多心安理得,對她不公的人也受到了該有的代價。
不管是江家還是江氏她都不需要,那些東西拿到手也對她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