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裏,田歌和柳菲菲離開陳浩的房間之後。
陳浩就被父親陳天河急慌慌帶走。
陳浩的那些保鏢,因為上趕著在陳天河的麵前積極表現,哪裏還顧得上躺在角落裏小螞蟻一樣的田榮。
況且,田榮這家夥本就欠著陳浩幾十萬的債還不起,帶上他還得送他去醫院,辛苦是小事,關鍵是到醫院恐怕還得幫他墊醫藥費。
晾他也跑不到哪兒去,保鏢們幹脆就沒管他。
躺在地上裝死的田榮,偷摸留意到屋裏眾人全都離開,他才顫顫巍巍爬了起來。
臉部傳來的劇痛令他齜牙咧嘴。
他生氣的吐了口血水,心裏對田歌的恨意又添了幾分。
田榮考慮到,陳浩等人已經知道了他現在的住處,沒敢繼續在雲城市裏逗留。
他找了個黑車司機,連夜趕回老家。
回到家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
父母早已熄燈入睡,被他砸門叫醒。
當開門的劉蘭花看到寶貝兒子,臉上傷痕累累,血跡未幹,頓時大驚失色。
她一邊心疼的扶著兒子進屋,一邊喊丈夫起床。
“孩兒他爹,你快起來看看,兒子他這是怎麼了!”
一會兒,田大峰穿好了衣服出來,看到客廳裏老婆正在用毛巾給兒子擦血。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田大峰悶著臉站在旁邊,沉聲問田榮。
田榮下意識便想轉頭,不經意間,母親手裏的毛巾正好按在他的傷口上。
疼得他嘶的一聲,叫了出來。
劉蘭花被兒子的反應嚇了一跳,一時間,手呆在那兒。
“你到底會不會弄啊?一邊去。”
田榮憤然發怒,朝著母親吼道。
劉蘭花臉上浮現一絲尷尬,仍舊關切說了聲:“那你自己小心點弄。”
便默默去家裏的藥箱裏幫兒子找藥去了。
田大峰望著媳婦兒的背影,濃眉緊皺,訓斥兒子。
“你跟你媽好好說話,再敢像這個樣子,就從這個家給我滾出去!”
田榮冷哼一聲,將毛巾扔在桌子上,翹著腿。
“讓我滾出去?好啊。給我拿兩萬塊錢,我立馬走人,保證絕不在這家裏多待一分鍾。”
他突然想到田歌,繼而補充說道。
“你們養大的那個賤女兒,人家早都不認你們了。我要是出去再不回來,看你們老了誰伺候你們!”
田大峰氣的鼻孔生煙,嘴裏罵著“畜生”,同時抽出腰間的皮帶,作勢便要教訓田榮。
田榮看到父親發飆,絲毫沒有畏懼,反而用手指著自己的頭,說道。
“來,你就朝這兒打。命是你們給的,正好打死我,互不相欠。”
這時,劉蘭花聽到動靜,趕緊從裏屋衝了出來,攔住丈夫,流著眼淚哭喊道。
“你要是打死了他,我可怎麼活啊。”
“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生了這麼個畜生!”
田大峰罵完,重重歎了口氣,坐在椅子上,抽起了悶煙。
劉蘭花雖然對兒子的混賬行徑心存無奈,但兒子到底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見他這副模樣回來,怎麼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