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奏折,拿出紙張,攤平後寫道:“喚頓首,自京一別,已有數日,不知兄在京都安好否?故去信相慰。喚聞昔前,晾山剿匪,終無所獲。今在軍中,偶遇一人,喚疑晾山之匪也。……”李炎喚一口氣寫完,反複默念,最後取出火折子,一炬付之。
他長歎一聲,心情沉重,想要告知好友,卻又怕事情敗露,自己難逃厄運。畢竟這裏不是京都,而是西北,還是在行軍路上,事情敗露,就算他們殺了自己,也可推到遇到小股匈奴身上。自己身死不打緊,可那兩歲的女兒,他一想到這,再次歎息一聲。
宋威此刻的帳中,那名斥候回來稟報:“將軍,已然查看是一夥江湖中人,他們也是往昆侖山而來。”宋威心中一沉,這夥人是什麼人?為何會朝這邊而來?“繼續監視。”宋威下達命令。那名斥候應聲稱是,然後退出帳外,宋威急忙追出快出帳門前,又道:“你們小心,不可跟得太緊,他們既然是江湖中人,殺人不眨眼是常事。不要激怒他們。”斥候心中一暖,行禮道:“是。將軍。”
看來又是一場硬仗要打。這夥江湖中人也不知是什麼人?想來應該和他是一個目的,想這昆侖山常年不見一個江湖中人出現,而今卻偏偏來這幾波。難道他們也是知道“滄瀾境”要從昆侖山而入?從他內子雲煙隻言片語分析,“滄瀾境”在昆侖山之中無疑,可這茫茫昆侖山山海,沒有路引,如何尋找?他惆悵至極,聖上有旨,命他酌情處理此事。
宋威歎息一聲,要他罔顧將士性命,冒然入昆侖山探尋,他是一萬個不情願,將士就要戰死疆場,才死得其所,這來昆侖山算什麼?此刻他不禁悔恨起來,要不是一封朝奏九重天,何須將自己陷入兩難。若是糾集江湖人士探索,又何嚐不可?偏偏自己一時腦熱。
韓曉生被幾名將士抬至營帳內,躺在榻上,想著這些許日子來,所經曆的事。他輕歎一聲,不知柳兄不見他之後,會作何反應。那日晚出門,他並沒有告知柳一笑,原以為隻是見一位不相識的人,然後返回,如今卻是身處昆侖山山腳,難道這是命運的安排麼。
眼下還是得把自己的傷治好才是正事。他知道自己傷勢很嚴重,若是這一次沒有跟程望道激戰,興許不會如此。這一戰,他動用了底牌,連保命的手段都用去了,還強行提升自己潛能,不顧自己傷勢惡化。可想而知,程望道的實力有多強。程望道的狂風十三劍,當真是一劍比一劍強,最後還是他動用小手段才傷到他。
當今江湖中,他想能夠勝程望道的人,除了玄天都的張道人,可能隻有北俠了,聞說此人如今年紀不過四十,正是青壯之年。想到這裏,韓曉生自嘲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