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戴鬥笠之人架刀橫劈,曲手揮出一掌,肖雨辰腳踩六合步,又是一招“黑虎探月”化解頭戴鬥笠之人的招式。隨即弓步上前,踢腿劃劍,左手雷心掌拍出。頭戴鬥笠之人環刀向前劈出,同時左手對上一掌,哪知肖雨辰陰狠,雷心掌至陰至寒,頭戴鬥笠之人一招不著,著了他的道,左手瞬息之間陰氣密布,整個手掌漆黑,他冷聲道:“好陰毒的功夫。”眼中殺意更甚。
在他眼裏,使用陰毒武功之人,都不是甚好人,心思歹毒,不達目的決不罷休。這樣的人,最好除之而後快。於是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暗自運功祛毒。肖雨辰趁他一招失利,連連攻擊,得意的道:“能夠製敵已勝的功夫才是厲害的功夫。”他的劍招,招招陰狠毒辣,撩陰劍、雷心掌頻頻打出。一時之間,頭戴鬥笠之人隻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趁人病要你命,此時不下狠手,待得他行動自如,便是不好收場。肖雨辰一陣猛攻,心裏暗道。
頭戴鬥笠之人一邊應付肖雨辰的快劍急攻,一邊運轉功力祛除左手上的陰寒之氣,一連退出去數十丈。隨即隻見一掌打在地上,那股陰寒之氣被他逼出體外,那一掌打在黃沙之上,瞬間凝結成冰塊,可想而知,此掌威力。頭戴鬥笠之人手上的寒毒才被他化解,攻勢突變,一連砍出數十刀,刀影重疊,眼花繚亂。韓曉生看在眼裏,這等實力之人的比鬥,看的就是臨場應變,以及雄渾的功夫底子。隻見頭戴鬥笠之人左手解除寒毒之後,一招“龍行於海”大開大合的刀法,像是換一個人似的。
肖雨辰眼見對手攻勢猛烈,一改之前的快劍,轉而用輕盈靈巧的劍法對付,你猛則讓,你讓則攻的打法。兩人從地上打到天上,又從天上打到地上,卷起一陣黃沙,遮天蔽日。頭戴鬥笠之人有意想要試探肖雨辰耐力似的,有幾招明明可以製敵,卻是偏了一寸,像是沒有練到家。他那一招“雲裏透雁”打斷肖雨辰的“有鳳來儀”刀尖差一絲便可破開肖雨辰胸口,卻是硬硬生生的被他止住,刀口朝外,斬向一旁。接著又是一招“青鬆立影”擋開肖雨辰的“風掃落葉”刀尖隻差幾寸便可劈中肖雨辰的麵門,隻要他再向前跨出一小步,便可了事,卻也被他深深地忍下來。沒有落下,而是再次變招。
肖雨辰輕笑,譏諷道:“學藝不精吧。”信心倍增,他覺得他完全有能力可以戰勝對手。於是劍招又一變,頭戴鬥笠之人看出端倪,嘴角輕輕一笑,突然飛身而起,一招“虎落丈原”夾帶著刀氣,一刀劈下,肖雨辰暗自心驚,雙手托劍,舉過頭頂,鋼刀劈在長劍上,硬生生的把肖雨辰壓垮在地。正欲殺他之際。韓曉生出聲喝止道:“閣下手下留情,既然你已經贏了,何必趕盡殺絕。”頭戴鬥笠之人望向韓曉生道:“你不怕放虎歸山?”說罷,一腳踹在肖雨辰的胸口,踹出去一丈來遠。韓曉生見狀道:“放虎歸山又如何?你今日殺他,明日他殺你,冤冤相報何時了。”頭戴鬥笠之人,思忖:“此人也太好玩了吧,心地善良,不像是江湖中人,倒像是懦弱書生所為。”於是笑道:“難道我今日放他,他口中的‘九先生’便不來殺我麼?你可知,你才是關鍵。”頭戴鬥笠之人不明白,他為何要置自己於絕地之中。韓曉生淡然一笑。“已經習慣了。”
一個月的追逃,韓曉生像是厭倦了此等生活,他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跑馬、放牧、釣魚可一入江湖,身不由己。這些年他在江南陳家過著平靜的生活,像是磨平了他的棱角,閑時教教童蒙,忙時出去走走,生活中再也沒有江湖上的爾虞我詐,他覺得很愜意。可突如其來的“滄瀾玉”弄得他不得不再次踏入這個泥潭的江湖之中。他懊惱過,可是懊惱有甚用,既然踏足江湖,身不由己不是常有之事麼?他想結束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