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夠了沒有？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令人厭煩！”
永琪滿眼冷漠，看著眼前容顏老去，鬢角白發的妻子，當年那個天真活潑的小燕子，怎會變成這般模樣？
“永琪，你還是那個渾身阿哥病，一直都沒變，你要是受不了，就回你那個皇宮啊，這輩子都不要見我了。”
淚水怎麼也流不完，明明才過了兩年，那個滿眼是自己，陪她走過那麼多磨難的人，怎麼就變了呢？
當初兩人約定好，一起在這裏廝守到白頭，他答應陪自己執劍走江湖，浪跡天涯，等到走不動了，就在這裏定居。
本以為自己遇到了可以托付終身的人，為了他，自己去背唐詩，求哥哥嫂嫂教自己識字、作詩，難如登天的字詞，明明腦袋都快炸了，想著讓永琪高興，咬著牙忍過去了。
可事實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那些不過是自我感動，最初陪著自己，到現如今滿臉不耐煩，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我出去走走，你好自為之！”
冰冷的話，宛若利刃刺痛小燕子的心，看著旁邊自己今日才學習的新詩，就那樣被扔在一旁，緩緩撿起來，書桌上墨跡未幹，似乎剛剛有人寫過什麼。
看著曾經兩人執筆書寫，嬉戲打鬧，一幕幕展現在眼前，牆上畫著小燕子第一次作出的詞，當時為了慶祝，永琪和哥哥還特意邀請大家來慶祝。
滿園都是叔叔伯伯，自己還和孩子們一起玩耍，展示了所背的詩詞，全員喝彩，每個人臉上布滿了歡笑，結束後看著那群孩子們，兩人還討論以後怎麼教導兩人的孩子。
想到這裏，嘴角揚起，心裏都是幸福。
細細的摩挲著，發現邊角微微發黃，部分地方即將脫落，慌忙找東西，之前沒用完的膠被永琪放到櫃子裏，走過去打開櫃子。
“找到了”
“怎麼有些幹了？”
長時間放置在櫃子裏，膠水風幹了，到井邊打了桶水，將水加入到其中，緩緩化開。
樹影搖曳，微風吹過，小燕子並沒有察覺到牆上的字搖搖欲墜，專心看著手裏的膠水，風越來越大看來是快下雨了，也不知道永琪什麼時候回來？
黑影一閃而過，剛剛還貼在牆上的字，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風吹過來，靜靜的降落在剛剛打上來的水桶裏，兩者接觸，字跡瞬間暈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瘋狂的想要從水中將其撈出，可力氣太大，碎成一片一片，顫抖著想要將這些碎片拚接，未果。
“連你也欺負我！”
踢翻水桶，發泄心中的委屈與惶恐，還有機會的，一定還有的。
再寫一副，打定主意，衝進書房，一遍又一遍的在宣紙上書寫，可怎麼也寫不出當初的痕跡，滿屋狼藉，地上布滿宣紙，門外雷聲大作。
為什麼，為什麼啊？
顫抖著拿起筆，可每一次都是失望。
將桌上的東西一股腦打翻在地，隻要看不見就好了，沒錯，看不見就好了。
癱坐在地上，抱著廢紙痛哭流涕，在層層廢紙中，一疊書信映入眼簾，娟秀的字體一眼便能夠看出是女子所寫，心裏咯噔感覺到不安。
打開信封，抽出信紙，經過不斷的學習，小燕子已經認識不少字，當初哥哥送的書籍都能夠完整閱讀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