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戚渝疑惑地看著他。

“難道那兩座鍾現在不管用了嗎?”

“那倒不是。”夥計連忙否認,“那兩座靈鍾自從請到我們城裏,城中百姓沒有不說好的。”

“那你為何說這城中又要鬧起來了?”

“我聽說,隻是聽說啊。”夥計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人之後,還是湊到戚渝耳邊壓低聲音。

“城南邊有人的心被挖了!死的可慘了!”

“什麼時候的事?”戚渝微驚,在這樣防守嚴密的一座城中,居然還會發生這種慘案,實在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就在昨天。”夥計的聲音更低了,生怕驚動什麼東西似的。

“公子,我就這麼一說,您就這麼一聽,都是道聽途說的,您別往心裏去,更別傳出去啊。”

夥計說完,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連忙找補。

“放心,我知道,不會說出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

夥計得了這話,臉上的表情放鬆下來。

說過話後,戚渝先去馬廄看了看,地上打掃得很幹淨,食槽裏麵也裝滿了草料。

追風正在裏麵和其他的馬交頭接耳,說悄悄話似的,精神很不錯。

見追風適應得很好,他也就放心了。

轉身又去了安置穆輒的廂房看望。

房間不大,裏麵的家具也很少,一張床,床頭櫃上放著木盆,上麵搭著布巾,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其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穆輒臉色依然蒼白,伸手一摸額頭,還是滾燙,戚渝端著木盆出去打了點水回來,打濕布巾擰幹水,放到穆輒額頭上。

過了一會兒,房門被敲響,戚渝去開門,小於站在外麵,手裏端著一碗藥。

“藥熬好了,齊大夫說,喝了這碗藥,過了今晚如果不燒了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戚渝側過身子,讓他進屋。

小於把藥放在櫃子上,戚渝上前幫他把穆輒扶起來。

他在這醫館中不知呆了多久,喂藥的手法十分嫻熟,哪怕是昏迷中的人,也能被他順利地把藥灌下去。

在戚渝的幫助下,不一會兒,整碗藥就被他全部灌入穆輒腹中,沒有半點灑落。

灌完了藥,小於交代了幾句照顧病人該注意的事情就拿著碗離開了。

那碗藥苦澀的味道,在小於走後依然縈繞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戚渝不得不打開窗戶通風。

而被灌下那一整碗苦藥的穆輒,哪怕是在昏迷中,也蹙起了眉,露出痛苦的表情。

戚渝不禁莞爾一笑。

見天色已晚,他把東西收拾一下,替穆輒掖了被角,就去旁邊的空著的廂房休息去了。

深夜,張府。

小院裏,一個青年道人盤坐在地,他麵前的地上大大小小包好的東西堆成一座半人高的小山。

沒有被遮住的地麵隱約可以看見散發著暖光的陣紋。

對麵一個身形敦實的小胖子還不斷的再往這堆小山上添磚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