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妤沉默地聽著舒亦恒說完,心中已經有了些不一樣的想法。
原先想著是,隻要宋紀厚與舒沐雪付出代價。
至於是誰坐上那皇位,並無什麼關係。
可如今,她卻改變了想法。
國家傾覆,最終受苦受難的還是百姓。
而三皇子,她不是沒有了解。雖然是比宋紀厚要好上一些,因為他夠狠,但是,他的警惕性遠遠不如宋令。
要真讓他當上皇帝,恐怕,國家還是會走下坡路。
舒妤又問了舒亦恒幾個問題,就讓他不要擔心,也別管了,她會好好處理。
舒亦恒自然是極其相信自己姐姐的,也便放下心來。
後續,舒妤借著藥王穀的勢力暗中給宋令傳信,引導他與大臣交好,自己去發現一些線索。
而瞞著江書墨,也隻是覺得這件事萬一敗露,不至於扯上江家。
可沒想到,江書墨竟然與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不過剛回到江府,舒妤便瞧見江書墨在澆花,臉上雖然還是有一絲擔心,但心情確實是輕鬆多了。
她上前,剛伸出手想去拉江書墨的手,卻被他先反握。
手上的溫度不再是冰涼,而是一片炙熱。
抬眸便對上江書墨燦若星辰的眼,舒妤微微彎了唇角,道:
“書墨,我想去遊山玩水。”
江書墨輕輕點頭,將她頭上的樹葉拂開,溫聲道:
“隻要是你想去的,我都陪著你。”
兩人第二天便帶著物件連同晚蘭和雲譯一同去了江南。
又是一年夏。
晚蘭高高興興地捧著剛開的荷花來找舒妤。
隻見她此刻吃著水果,身旁還有江書墨給她扇風,好不悠閑。
“小姐小姐,看,這新開的荷花,好漂亮。”
舒妤側目看向晚蘭,看見她臉上的淤泥,無奈的笑笑,順手將剛剝皮好的葡萄遞到江書墨的嘴邊。
“這荷花好看是好看,可你這把它摘了,不就隻能看幾天?”
一聞言,晚蘭的頭就耷拉下來,手裏的荷花此時就像個燙手山芋。
舒妤覺得好笑,輕輕定住扇子,起身接過荷花。
“倒也是很漂亮,我不過就提了那麼一嘴,下次別摘就好了。下次,我們一起劃船去看好不好?”
話是對著晚蘭說的,江書墨卻一個箭步,手攬住她的腰,笑吟吟的說:
“我也去。”
晚蘭笑著看他們二人,覺得自己在這有點多餘。
隨便找了個理由,便趕緊溜走了。
雲林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後,舒妤許久不見他,一時間看見他還很是驚訝。
扯了扯江書墨的袖子,示意他看向雲林。
雲林單膝跪著,雖然麵容疲憊,但sh卻還是興奮。
“公子,事成了。”
舒妤猜測,這事自然指的是二皇子翻案了,說不定還逼位成功了。
這江南離的遠,風聲到這自然是晚上很多。
到此時,她都未知,這其中到底還有沒有變數。
舒妤下意識看了眼江書墨,暗暗思考自己要不要先離開一小會。
感受到舒妤的目光,江書墨淡淡一笑,“說吧。”
雲林倒也沒顧忌,直接就說了。
“二皇子已成功登基,先皇已成太上皇,但已被軟禁。五皇子被派去了邊遠地區做官,三皇子去了永州為官。”
聽到這個結果,舒妤一點都不意外。
畢竟這輩子沒有她的幫助,宋紀厚也並未做出謀害皇帝之事。
這報應自然算不得上輩子的。
手中繡帕微微攥緊,還是有些不滿意。
但是世間哪有什麼事都是圓滿呢?
起碼,她身邊有一個很愛她的人。
雲林隻停頓片刻又開口,“將軍已回帝都,收到了您留下的證據,證明了當初夫人的事皆是被她所汙蔑與傳播,將軍已休了妻。
她承受不住打擊,瘋了,將軍怕小姐心善,將她逐出了京城。”
這瘋癲之症,自然少不了江書墨的手筆,他不過是想讓她嚐一嚐時而清醒時而瘋癲的滋味。
舒妤看了眼江書墨的神態,伸手便拍了拍他的手。
他笑著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
舒妤和江書墨在江南的日子頗為悠閑,索性就打算長住於此。
江南果然養人,風景甚好。
住在此,心情便都好上幾分。
舒妤站在閣樓,向下招手,大聲喊道:
“書墨,快上來!這裏的風景好好看!”
江書墨上了閣樓,卻隻淡淡看了眼風景,接下來便全程盯著她。
重要的不是風景,而是她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