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正興不喜歡打字,發了一段語音給她。
“好閨女,爸上次說話確實過分了些,爸給你寄了點東西當做賠罪,你記得簽收啊。”
溫宛知道溫正興沒有好心眼,寄東西肯定也是別有所圖,本來不打算理會的。
可轉念一想, 不管他寄了什麼,她都不能讓陸司衍出差回來看見。
她隻能急匆匆地打了個車,往月亮灣那邊去。
快遞放在保安室裏,她拿到手就拿鑰匙拆開了。
果然,溫正興給她寄的是一盒驗孕棒。
快遞一被簽收,溫正興又發來消息,“少吃點避孕藥,那玩意兒對身體真不好。知道這東西怎麼用吧,有好消息記得告訴爸爸!”
溫宛氣得將東西全都扔進了垃圾桶裏,又把溫正興拉黑了才解氣。
幸好他還不知道她已經懷孕的事,否則,陸家真要家無寧日了。
溫宛更加堅定了要打掉孩子的決心,趕到醫院時,幸好還沒遲到。
她坐在手術室外麵等著,不多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孩子走了出來。
女孩眼睛紅紅的,渾身抖個不停,虛弱得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
出來後,也沒家屬陪同,一個人邁著沉重的步伐艱難前行。
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了一小時後的自己,溫宛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女孩突然腿軟了一下,差點摔倒。
溫宛立刻上前扶了她一把。
她抬起紅腫的眼睛,低聲說了句“謝謝”。
不等溫宛放開她,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突然衝到了她們麵前,一把將溫宛推開。
“你真把孩子打掉了?”
看著鋥亮皮鞋的那一刻,溫宛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是陸司衍找來了。
等看清男人的麵龐時,心裏才稍微放鬆了些。
男人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長相斯文,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儼然一副社會精英的樣子。
可此時,他隻是一個失去了孩子的父親。
他捏著女孩子的肩,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眸猩紅,“為什麼你要這麼殘忍?我是孩子的父親,為什麼要背著我打掉他?”
女孩子低著頭不住地啜泣,“對不起,我們……結束了。”
男人聲音猶如受傷的野獸低吼,“我們在一起八年,即使父母不同意,我們也堅持下來了。眼看著就能結婚了,為什麼你要在這個時候放棄?”
溫宛站在邊上,看著別人的故事,不禁淚流滿麵。
或許是男人的穿衣風格和陸司衍相似,她有一瞬間把男人的臉替換成了陸司衍的。
忍不住想,如果他知道,會不會和這個男人是一樣的反應?
他應該不會吧,畢竟這個兩人相戀了八年,可他們之間毫無任何感情基礎。
那兩人已經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
聽到護士在叫她的名字,溫宛深吸一口氣,朝著手術室門口走去。
“溫宛,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
一片嘈雜聲中,溫宛仿佛聽見了陸司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