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沒事吧?不好意思啊,前麵突然竄出來一個人攔路。”
溫宛搖頭,抬頭朝著攔在車前的人看去,眼神瞬間變得冷漠起來。
“小宛,是我呀,你快下車,爸爸有事找你。”溫正興雙臂打開,橫在車前。
司機降下車窗本來是想罵人的,可聽到攔車的人這麼說後,又看向了坐在後座的溫宛,“這……那也不能跳出來攔車啊,多危險呀。”
溫宛見已經到了月亮灣附近,不想耽誤司機的時間,便下了車,並多付了一倍的打車費,表示歉意。
見她下了車,溫正興立刻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拉到了路邊上。
“小宛,你怎麼不理爸爸呢?我前段時間給你打電話才發現被你拉黑了,用了新號加你,你也沒通過。”
看到眼前熟悉的人臉,溫宛反而覺得陌生,用力地將胳膊上的手甩開。
可溫正興卻不肯放手,“爸找你好久了,你別這麼絕情好不好?你難道想和爸爸斷絕關係嗎?”
溫宛冷淡地看著他,如果真的可以斷絕關係,她倒是想。
“是爸爸以前混,對不住你,爸已經認識到錯誤了,你原諒爸爸好不好?”
溫宛眉眼冷淡,抽出手來比劃:是不是陸家給你的錢都用完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爸爸呢?你這孩子,太讓人寒心了,我是真的想你了!”溫正興像是掩飾自己的心虛,聲音比之前大了不少。
溫宛撇開臉,不願意和他多說一個字。
從小他就沒怎麼管過自己,溫宛不知道他哪點可以對得起“爸爸”這個稱呼的。
溫宛並不是生來就不會說話的。
她母親去世時,她這個所謂的父親據說是沉浸在妻子驟然離世的痛苦裏,忽視了她。
等他注意到自己還有個女兒時,溫宛已經高燒好幾天了。
溫正興這才想著把她送往醫院,可還是遲了。
溫宛撿回一條命之後,就不會說話了。
她那時候還太小,具體事實到底是怎麼樣,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隻知道,變成啞巴之後,溫正興也沒好好管過她。
是陸兆霆知道了,覺得她太可憐,給她請了手語老師,送她去上學,並承擔了她從小到大的生活費以及學費。
溫正興唯一為她做的,就是趁著那時候學了手語,充當她和陸兆霆溝通的橋梁。
溫宛也是幾年前才知道,溫正興學手語,也完全是了他自己。
這些年他打著替她治病的幌子,前前後後問陸兆霆要了不下八位數的錢。
就連她和陸司衍結婚時都沒避免。
他獅子大開口,竟想找陸兆霆要兩個億。
最後陸兆霆隻給了他一千萬,算是替溫宛還了他那點血脈。
想到往事,溫宛就有些難過。
老道士說她命硬,還是有一點道理的。
她有爸爸,還不如沒有。
溫正興見她低著頭,眼神裏有一絲黯然,以為她是被父女親情打動了。
立刻趁熱打鐵,搓著手道:“小宛啊,爸爸最近確實遇到了一點困難,你看你現在過得也挺好的,能不能幫爸爸一把?”
“爸爸要不了多少錢,兩百萬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