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的冬天很冷,雖然沒有在嚴冬看見雪花的痕跡。
但這陰冷的天氣實在折磨人,加上這是年後,冷而淡,仿佛空寂的令人心虛。
道路兩旁的鬆柏葉還是綠色的,這是亞熱帶常綠闊葉林的特征。
一間兩居室加個客廳的房子,開了燈還是那麼清冷。
池瑤坐在房間的飄窗上,望著陰沉沉的天空嘴角淡得看不見一絲弧度。
“池遙,都快中午了怎麼還不起來。”
這是池遙的媽媽,汪韻,一個四十歲的單身女強人,當年和池爸離婚打官司的時候據理力爭,獲得了池遙的撫養權。
帶著池遙一起從C市搬到了S市,S市本來就是汪韻的老家,在這裏汪韻很快的又開始了她的工作,而池遙被迫迎接一個新環境。
本來情感很淡的池遙越發的整日不出門。雖然不是想念C市,但那也是自己呆了十七年的地方。
也因為搬家這件事和汪韻吵了幾次,當然是汪韻單方麵責備,池遙本就不愛說話,更何必說與誰爭論。
在接收到汪韻的第不知道幾次的叫喚中,池遙收起了心中所想,從飄窗上跳下來,打開門走了出去。
汪韻站在玄關,看見池遙慢悠悠的出來,剛想開口說話但不知想到什麼又沒有說。
過了一會,她把鞋子穿好後,站起身對著坐在沙發上的池遙說“遙遙,媽媽這幾天要出差”
池遙看了眼玄關處的行李箱,隻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可能一周也可能兩周,根據情況來定,再過兩天要開學了,我已經聯係好了學校和老師,在市一高中,高二二班,開學你可以直接去就行”
池遙想,都要開學了,真快,嘴上回答一句“好的,我知道了”
汪韻走了,這個房子又變得冷清,池遙想汪韻在與不在都冷清。
喝了幾口稀飯便拿起鑰匙下樓了,她記得樓下好像有個小賣部。
外麵依舊陰冷,路上行人很少,池遙憑著第一次來這裏的記憶找到小賣部,買了一些蔬菜和零食付了錢便原路返回。
在回去的路上,一群騎著機車的人呼嘯而過,本來池遙沒在意,但是機車上飄了一張紙下來。
承著好公民的心態,池遙把那張紙撿了起來,四處望望沒有垃圾桶,便準備拿回家扔。
隨意撇了一眼紙,上麵赫然寫著幾個大字“市藝術節”。
看了眼地址:清晨酒吧。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藝術節要在酒吧舉行,但看到下麵一行小字:免費參觀。池遙覺得自己無所事事倒是可以去看看,雖然自己並沒有什麼藝術細胞。
於是做好決定趕回家做了個中午飯吃完了再去看了看自己的衣櫃,準備找件適合去酒吧的衣服。
可看到衣櫃裏的幾件毛茸茸的冬裝之後,便自嘲的笑了一聲,離開C市的時候什麼都沒拿,於是就放棄了找衣服的想法,反正自己去湊個熱鬧,隨便穿穿。
找了件乳白高領長毛衣,外搭一件藍色純棉長大衣,一雙小皮鞋。
剛打算出門時,電話響了起來,看了眼聯係人,池遙臉上浮起一抹笑意,按下接聽鍵“喂,伊伊”
許唯伊那邊吵吵鬧鬧的,她便扯著嗓子說“遙遙,你什麼時候離開C市的啊,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有沒有把我當你最好的閨蜜啊”
聽著她咋咋呼呼的聲音,池遙輕輕的說“伊伊,對不起啊,這個事情挺突然的,我也沒準備好,而且看你在老家過年也沒想去打擾你,怎麼,你回去C市了嗎”
不知道許唯伊去了什麼地方,隻聽她說了一句“讓讓”周圍便逐漸安靜。
可能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說。
“遙遙,你別拿我回老家來搪塞我,我還不了解你嘛,有什麼事都憋著,雖然我沒有辦法幫你解決但是我可以陪你聊天緩解情緒啊,可你什麼也不和我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了”
聽著她假裝生氣的語氣,池遙笑了笑,說“知道了,這事是我不對,給你真誠的道個歉”
許唯伊聽到池遙這樣說,也沒再提了,隻是語氣劃過一抹擔憂“遙遙,你在那邊還習慣嗎,唉,你可別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啊”
聽著她這換來換去的語氣,池遙很無奈,隻是承諾有機會一定回去看她,電話掛斷,室內又恢複安靜。
池遙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彎了彎嘴角,拿起背包便往外走去。
清晨酒吧
酒吧內的吧台和桌子都被放置在一邊,中間的舞池掛滿了畫和一些藝術品,最中間放置著一個等人高的雕像,是一隻小狗。
旁邊整理出來的空地放著十多張桌子,看來是用來比賽的,整個酒吧變成了一個藝術廳,還挺有意思。
“不錯啊,這誰的主意啊,這麼一整,有那藝術味兒了啊”
一個穿著黑色衝鋒衣,一頭藍紫色頭發,手裏正在摸著那隻小狗雕塑的男生嘖嘖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