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站著兩位老人眼中滿是欣慰,是淬韻閣主封涯和九層台的院長封塵。封涯看著被百姓圍在中央滿臉笑意的小姑娘,回想起當年她一身血衣出現在城門口的畫麵。
當年的少主令出世,引起了無憂城很大的震動。以往所有的令牌認主都是經過各種比拚,最終以靈力為準輸入令牌,能激活則表示得到令牌的認可。
唯有洛棲的少主令,在洛棲出現那一天便一直躁動不安,直到她出現在城門口,令牌仿佛受到了感應一般,突破了禁製,所有人跟著它出去的時候,就看見毀容的女子身旁躺著五具屍體,在看見來人的那一刻,女子眼中含淚,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徑直倒了下去。
洛世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當初被他送回家的小丫頭,所有人都沒有聽見她倒下前的呼喚,他聽見了,她在說“爹爹,好疼。”洛世堯連忙抱著洛棲往城主府飛去,等眾人回到城主府,看見的就是暴躁陰鬱的洛世堯。
在看見封涯時,他希望封涯救洛棲,怎麼樣都好,隻要她活下來。要知道封涯是大陸公認的聖手醫仙,洛世堯卻那樣擔心洛棲活不了。隻是在封涯數年的從醫生涯中,從未見過如此重的傷勢。容顏被毀,身上多處外傷,皮膚沒有一寸是好的。
最嚴重的是洛棲身上的筋脈俱損,靈丹破碎,那一身世間罕見的靈骨更是寸寸斷裂,外人根本沒法取出,唯有自己以靈力包裹才有三成機會成功。
封涯看見這樣的傷,直接就告訴洛世堯放棄。盡管方才少主令飛出,但封涯並不認為眼前重傷的女子能活下來,更何況他能看出,少主令並未認主。
洛世堯聽見此話,驕傲了大半輩子的他紅了眼眶,眼淚一點點落下,他求著封涯救她,什麼條件都好。封涯兩兄弟是被人追殺才躲進了無憂城,兩人一直與城主交好,希望他能幫自己報仇,但洛世堯從未同意,卻不曾想為了這女子說出這樣的話,封涯不理解,為了這樣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值得嗎?
盡管看見洛世堯如此緊張,但封涯來到無憂城快二十年,未曾見過洛世堯與什麼女子有何糾葛。並且連洛家及洛沐言遭難時他都沒有破除無憂城的規矩去幫忙,封涯不明白。
“怎麼會是素不相識,她是小棲啊。”洛世堯聲音哽咽。
封涯聞言一驚,他當然知道洛棲,是洛世堯帶回來的孩子,洛世堯把她看的跟稀世珍寶一樣,十多年前在無憂城住過兩年。隻是那時的小姑娘長得跟個小團子一樣,圓圓的,玉雪可愛,那兩年原本莊重煩悶的城主府多了不少的歡歌笑語,天賦異稟,憑借著一身靈骨.....是了,靈骨本身就罕見。
封涯沒再說話,轉身就進了內室,一張張方子,一碗一碗的藥汁。一顆顆的靈藥......
不知過了多久,封涯一臉凝重的走了出來,對著眾人搖搖頭,隻說“難”。
得知女孩身份,再聽見這話,屋裏的人都不免紅了眼眶。他們對小時候的洛棲也是喜歡的緊,洛棲來之前,不管是城主府還是無憂城的人對他們幾個都是又敬又怕,敬的是他們守護了無憂城多年,怕嘛,則是因為對自己的手下管理嚴格,執法森嚴;百姓怕的是他們曾經在外的名聲。
反倒是洛棲,一個幾歲的小丫頭,天不怕地不怕的,天資聰穎又嬌憨可愛,無憂城各處她好像都合得來。隻是當年那樣活潑可愛的小姑娘,如今卻死氣沉沉的躺在那裏。
“城主,你當初究竟把小棲送去了哪裏?那時我們一直問,你隻說不需要擔心,她回家了。”南宮寒沉默了一會兒,“她回的哪門子的家?”
雖然不曾提及,但至今所有人都默認洛棲是洛世堯的私生女,隻是母親身份不便提及,這才說是外麵撿的,畢竟這一身的天賦血脈,和絕世天才洛世堯太過相像。
眾人也是疑惑,洛棲的天賦不說是大陸頂尖,但也是屬於天賦卓絕的那一批了,洛世堯雖然不曾透露洛棲究竟是哪家的孩子,卻也說過她的家族聲明在外,可這些年無憂城從未收到哪個家族找回了自己的孩子。
即便洛棲是家族旁係的孩子,但洛棲在不滿十歲的年紀就達到了靈師一階,在回家那段時間,甚至有進階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