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天比以往更熱了一些,一大早新聞上便報道,哪裏哪裏又熱死了幾個人,聽到這樣的新聞,羅薇不禁有些匪夷所思,竟然有人會熱死,現在的人抵抗力的確太差了,她拿起毛巾掛在脖子上,跑出家門,看來還是平時多鍛煉身體比較好。
晨練的人很多,她像往常一樣,跑著熟悉的路線,可是才跑了一半,她突然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但她肯定那段時間很長,似乎有千萬年的光景,她終於有了感覺,隻是對羅薇而言,剩下的怕是隻有天旋地轉的暈眩以及無邊無際的黑暗,難道她也被熱死了?
“水,水,我好渴……”羅薇張張發幹的嘴唇,既然還有感覺的話說明她還沒死。隻是為什麼她會渾身沒力,胸口發悶?她從小身體倍棒,連藥片都沒吃過,如果不是熱死的話,最嚴重也是低血糖吧?
“娘娘您醒了嗎?”羅薇根本聽不到任何話語,她隻覺得嘴上一陣清涼,瞬間讓她舒服了不少,婢女書蓮拿手裏濕漉漉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沾沾羅薇的唇瓣,幹裂的唇皮,瞬間受到了滋潤,至少看起來不那麼觸目驚心了。
“菱俏,你去外麵趕車,讓夏太醫進來為娘娘診脈!”那名叫菱俏的小姑娘明白的點點頭,一個轉身鑽出了馬車,緊接著便看到一身儒雅之氣的夏文石掀簾而入。
書蓮簡單行了一禮,夏文石徑直坐在了床榻邊,為羅薇把起了脈,書蓮一臉擔憂,“夏太醫,娘娘的病怎麼樣了?”
夏文石眉結一舒,“好事,娘娘竟渡過險境,待到了靜思庵,好好調理,應該會康複的。”
書蓮一聽,鬆口一笑,終於過去了,說話間馬車已經穩穩的停在了靜思庵前,菱俏掀簾,“書蓮姐姐,咱們到了!”
書蓮跳下馬車,抬頭看看昔日熱鬧的庵堂如今卻是門可羅雀,人煙稀少,更可氣的是,此時靜思庵大門緊閉,一副拒人千裏的模樣,這些姑子,也太不把她們放在眼裏了。
書蓮手提羅裙,抬腳走上台階,她伸手叩門,卻半天不見有人來開門,又過了片刻,門終於露了一條小縫,門縫裏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神,書蓮生氣的看著她,“皇後娘娘到了,還不趕快開門!”
小尼姑一聽‘皇後’二字,如避鼠蛇,倉皇而逃,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娘娘命苦年紀輕輕的便染上了這傳染性極強的瘟疫,在如今這個談瘟色變的時代,怎能不受到如此的待遇?
“書蓮姐姐這小姑子真是氣人的很,等娘娘病好了,要好好治她們罪才行。”菱俏生氣的指著靜思庵大門,書蓮不語,她心下焦慮,且不說病好之後的事,眼下這裏他們進不進得去還不一定呢。
“書蓮姑娘,怎麼回事?”夏文石在車裏呆不下去,也跳下車來,隻見書蓮眉頭緊鎖,他便明了了,即便皇上曾經萬般寵愛,但皇後如今一病,莫說出了皇宮,庵裏的姑子不尊不敬,就連宮裏的太醫也是避之不及,所以這樣的差事才落在了他的頭上,太後表麵說是出宮養病,實際上明眼的人都知道,這是放棄她了,再加上皇後娘家無人,隻怕是今後是回宮無望了,他日即便回了宮,那也早已是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