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悠然沒有回米宅,醉今朝的掌櫃放出來了,善後的事情還要安排。米悠然隻好又轉身回了醉今朝。
醉今朝雖有損失,但也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但這沒頭沒腦的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米悠然有些摸不著頭腦。從哥哥無端要離開開始,這短短幾個月發生的事都讓她非常迷糊。
話雖說是哥哥無端要離開,但她也明白,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才讓哥哥選擇在那時離開。隻是哥哥故意瞞著她而已。
哥哥要報仇的心思在她麵前從來都沒有掩飾過。她知道,也支持。但哥哥明顯是想把她排除在外,他不想她身處危險。哥哥的心意她明白。她不能讓哥哥分心,但不表示她會袖手旁觀。所以她主動接管金快來。從金快來籌辦開始,金快來的所有決策她都知道,甚至因為要幫醉今朝運貨,哥哥聽取了她的很多意見。所以她也很了解金快來的運作。隻不過以前她很少參與金快來的決策而已。
這些年,醉今朝越來越好。米悠然覺得自己還是有幾分本事的,要不然,醉今朝在鬱老太婆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會開這麼些年。但自從接手金快來以後,米悠然不隻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太自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的慣性思維導致她條件反射,每次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她都覺得與鬱氏那個老太婆有關。看來她這幾年在外麵的事可能那老太婆可能都察覺了。這次被舉報的事大概也與她有關。隻是以米悠然對鬱氏的了解,她總覺得這次的事情解決的太容易了。有點虎頭蛇尾的感覺。其實順著捋一捋,最近發生的事都有這種感覺。最早可以追溯到她在城外遇險,遇到福王那次。那次也是看起來無比凶險,但又簡簡單單脫險。
這感覺很不對。就好像天上的獵鷹在溜它的獵物,在它還不是很餓的時候在無聊的追趕地上的兔子,想讓它疲於奔命,為自己的致命一擊節省體力。
以前米悠然從來沒有把福王和鬱氏聯係在一起,這兩個人八竿子打不著,這兩個人怎麼都拉不到一塊。
福王那邊米悠然使不上勁,但鬱氏有必要認真查一查。一直以來,她雖不怵鬱氏,但也沒想這麼快就與鬱氏撕破臉,畢竟自己也沒有把握取得壓倒性勝利。所以她也不想打破平靜。她還以為抓住了鬱氏的出身,如同抓住了她的痛腳,鬱氏還不足為懼,但現在看來,她一直被自己的自以為是騙了。
米悠然越想越遠。其實到如今,她都不知道,鬱氏到底年歲幾何,哪裏人氏,為何流落青樓?等等等等…
還有,她一個青樓出身懂得如何拿捏男人不足為奇。奇怪的是她青樓出身卻有一身管家的本事。
米家公中的產業她打理得井井有條,鋪子田莊從來沒出過錯,每每家中人情往來,待人接物,她都表現的遊刃有餘,包括每年年底清查賬目,都是她親力親為。家裏的下人除了葉家的陪房,天然與鬱氏不睦以外,其他人對鬱氏無不信服。這些可不是在秦樓楚館可以學到的。她的表現太好了。米悠然自問,異地而處,她不一定能做得比鬱氏好。可她好歹是葉緩嚴格教導過的。
米悠然長舒一口氣。看來調查鬱氏刻不容緩,但她手上卻無人可用。能做這個的人都是稀缺人才,看來得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