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八皇子,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見淑妃。您請回吧!”
一名老太監摸著口袋裏的布口袋,感受著裏麵的重量,微笑著壓低聲音,對已經在冷宮門口等了一個時辰的唐凱微微欠身說道。
拿人手短,既然拿了這位不受待見的八皇子的銀子,那免不得要多說上幾句,顯得這銀子咱家沒有白拿。
所以他麵帶微笑,對這個身材高大,一臉凶相的皇子多說了一句:“解鈴還須係鈴人,您如果要見淑妃,隻能去找陛下,陛下不鬆口,任何人都沒有用。嗬嗬...雜家今日喝多了,小的姑且說之,您姑且聽之。”
“我明白了。”唐凱尷尬的笑了笑,因為作為一名全皇宮最不受待見的皇子,想要見自己母妃其實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他不是沒找過自己那位“便宜父皇。”但是每回叫太監傳話都是和今天同一樣的話術。
自從穿越過來後,他還一次也沒有見到過自己的母妃和自己的父皇。
前者是因為被關進了冷宮,想見而不得見。
後者是壓根不給自己見麵的機會。
雖然已經適應了眼前的這個世界,也接受了自己突然穿越到了這裏的事實,可他依舊還是不太習慣,不太習慣這樣窒息感的生活。
沒有網絡,沒有電燈也沒有電話。
沒有出租車也沒有飛機,整個世界一下子沒有了任何的便利可言。
雖然自己是個在普通百姓看來貴不可言的皇子。但是在這個深宮裏,他其實過的連一條狗都不如。
一條狗,起碼一日三餐有人照顧。
而自己呢?
那些太監宮女隻有在心情好的時候,才會從尚膳監給自己端來吃食。
為什麼會這樣淒慘?
從原主的記憶中可以得知。
他的母妃在生下他之前是一名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宮女。
而他的出生隻不過是一次意外而已。
他的父皇每次看見他,就會讓其回憶起那一個不是很舒服的夜晚。所以,除了每年祭拜祖先的時候,他才能夠遠遠的在人堆裏看一眼自己的那個“便宜父皇。”其餘的時候,想見也見不到。
至於為什麼不舒服?
這是宮裏的一個秘密。
那一晚上,除了自己母親還在人世以外,其他的太監宮女都被斬殺了。
而他的母妃,除了有一個淑妃的名號以外,其餘的什麼也沒有。
對此,穿越而來的唐凱倒是看得很開。沒有感情更好,省得大家糾葛不清。如果不是這具身體的前任主人,想在離開的時候再見一見自己的母妃,隻怕唐凱是不會踏足這裏的。
要知道,剛剛打點老太監的那幾兩銀子,已經是唐凱的一半資產。
現在這個世界,是一個工業文明剛剛起步的時代,這個時代甚至連蒸汽機都沒幾個人聽說過!
大城市的路兩邊是剛剛開始普及的煤氣燈,馬車還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
戰爭依靠火藥槍與前膛炮,火藥槍隻有帝國最精銳的部隊才配裝備,前膛炮是一個國家重要戰略武器,隻有數十萬大軍出征時,才會勉強配上幾門。不是不想,而是整個世界的工業的底子就在這裏,凡事都需要靠手搓,一門前膛炮的製作時長需要幾個月,與之成正比的就是製造成本。
大多數的士兵們拿著手中的長刀,依靠勇氣排列著各種看不懂的陣形,在鼓點聲中邁著步子向敵人發起慘烈的衝鋒……
同樣按照公侯伯子男排序的貴族們欺壓著普通百姓,世界上數百個國家林立,零碎的好像一張拚圖——這裏的一切都和唐凱熟悉的那個時代格格不入。
“那好吧!還是勞煩您了!”唐凱對著老太監拱了拱手,打算就此離開。
不是我不幫你,奈何敵人太過於強大。隻能徐徐圖之,放心,你的願望我一定會幫你完成的,今後你的母妃就是我的母妃,安心去吧!
唐凱在心裏默念完後,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忽然一輕。他知道,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