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她自己都不知道。因為她才不去看那些新聞,那些不實的新聞她已經領教夠了。但是她每天都會買那些報紙,然後在散完步回家的時候順便把它們都帶回去,放到客廳的沙發最顯眼的地方。
這樣安翰就能夠每次踏進客廳時,都會看到那皺巴巴的報紙放在那裏。他如果不動聲色的拿走它們,夏念櫻就會對他更加的冷言冷語;如果他放任不管的話,夏念櫻就會在他進客廳的時候,麵色淒清憤怒的翻看那些報紙上的新聞。
總之,隻因為這些身為死物的報紙,安翰確實受到不少身心折磨。
這個時候,他非常想讓慕辰或者夏教授他們打電話來跟夏念櫻聊聊天,這樣她就沒有時間去看這些報紙了。
而且就算再不喜歡不願意,他也真的希望這種時候他是在外麵工作的,而非在家裏的書房通過視頻進行工作。
坐在公司剛剛開完董事會的會議室內,安翰身心俱疲。如果隻是工作或許並不能這樣,而是最近夏念櫻似乎有些消瘦。他不知道是因為她的病情,還是因為周嫂做的菜不太合她的胃口;他問起過幾次,如他所料的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所以他隻能問周嫂,周嫂那裏得到的回應是:“夏小姐並沒有說她做的飯不好吃,但是卻總是吃不多。而且還總是不知為何會打翻弄碎碗碟,幾乎每次吃飯都至少會碎一隻碗或碟;說是她故意的,可她的表情一點都不像,說不是每次都這樣似乎是太頻繁了。昨天還差點割傷她自己的手,幸好我發現的及時。”
如果是這樣,他更加擔心會不會是他的病情。
“對了,安先生。”周嫂想起什麼,又叫住他,“昨天夏小姐在餐廳吃飯時,老夫人打電話來正好聽到碗破的聲音,問我怎麼回事,我如實說了。老夫人接著問了很多,我一時沒多想把她喜歡的水晶杯的事也脫口而出了。老夫人似乎很生氣,還在電話裏數落了好一頓夏小姐,還提到了韓雨。我知道不應該但當時也沒多想,真的對不起安先生……”
“沒關係,”安翰安慰她,“你先去忙你的吧。”
這件事他已經知道了,因為昨天晚上母親就打電話隻問過他了。為什麼要把那種女孩子弄到家裏去住?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醜聞出的不夠多嗎?
總之抱怨了一個多小時,安翰沒有說什麼,隻是靜靜的聽著。母親的心情不好他知道,所以盡量的順著她吧。
看來今天回家前應該去趟醫院,問問英濤這種情況是好是壞,是不是病情引起的,他要怎樣做能夠對她的有所幫助。
英濤依舊態度冷冷的,但是還是對他的陳述做了專業的回答,畢竟再不喜歡安翰,夏念櫻的健康現在還是仰賴他的。
“雖然說血塊會影響她的視覺,但並不至於導致一些手裏的東西失去平衡。發生這種摔碎碗碟的情況,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這種情況這樣頻繁的話,那麼她身體的其他機能也會受到影響,幾乎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生活還處於能夠自理的情況。”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能知道嗎?”安翰問。
“單憑你這樣說,我不能下判斷。隻能說如果是病情的話隻導致東西滑落,這種情況似乎太片麵了。是不是病情的原因,要等到檢查後才會知道。”雖然英濤態度不怎麼熱絡,但還是認真客觀的陳述著醫學觀點。
安翰沉默了下,起身道謝後出來。
在回家的路上,看著車窗外川流不息的車流還有人來人往的人群。
他忽然間想:這世界上的人那樣多,幸福的人又有幾個呢?就算是沒有幸福的人他們不是也按部就班的過著自己的日子嗎?為什麼自己就不能這樣平淡些呢?還是說他並不像大部分人那樣不知道自己要什麼,而選擇碌碌無為的過著自己的生活;他已經知道自己要什麼了,所以就會拚盡全力去爭取自己想要的。
或許是吧,但他心裏是知道的,自己是不一樣的。
普通的人過著普通的生活,偶爾都會有幸福的點點滴滴滲透進他們的生活中的。他不行,他的幸福已經都被時間所磨滅了,唯一可以讓他幸福的人,也並不想走進他的生活。
他隻有現在這一條路可走了。
因為,他不想活著一輩子竟是到最後都無所依戀。
韓雨拿著很多補品,進了安翰母親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