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到了醫院,醫生把貓抱進去檢查,等了一個小時左右,檢查結果出來,確實是小腿骨折。
不過不算嚴重,不需要手術,用夾板在外麵固定即可。
江珩問醫生:“其他部位有傷嗎?”
醫生說:“沒有,隻是貓貓的年齡大概一歲半,在貓類生命史中屬於剛剛成年的一類,也就意味著第一次發-情快要來了,你們要提前做好準備。”
“哈?”江珩懵了,下意識轉頭看陸清宴。
養兒子有這個步驟?
陸清宴比他還懵,他是個後爹,他怎麼知道??
倆人大眼瞪小眼,場麵一度很滑稽。
醫生沒忍住笑。
這倆孩子一看就是新手,而且小貓送過來的時候髒兮兮的,估摸是流浪貓。
“不用擔心,可以做絕育,但以防傷口恢複不好,建議三個月後再來。”
江珩揉了揉貓腦袋,心說不愧是父子,他的腿受傷了,兒子的腿也傷了。
且兒子不僅腿傷了,過不了多久,蛋蛋都沒了。
好慘一貓!
接下來幾天相安無事度過。
到了周四快上晚自習的時候,班長終於宣布四條橫幅標語已經定下,由投票決定票數最高的掛在正前方。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往常的標語要麼是“要想成功先發瘋,不顧一切向前衝”要麼是“十年飲冰,難涼熱血。”
頭一次遇見這麼高大上的標語,一個兩個嘴裏出現頻率最高的詞就是“臥槽”了。
班長指揮幾個男生踩著桌凳,拿著小錘子釘在牆上,底下的交頭接耳,偷偷掏出手機跟外班的好朋友分享。
路征插兜從後麵進來,拍著江珩的胳膊,昂了昂下巴,“誰想的這是,牛逼啊。”
江珩心說除了新來的轉學生能想出這麼高大上的詞彙,他們班誰能想出來。
路征小臂上縫了針,回家被母上大人一頓收拾,胳膊上幾處位置到現在還是淤青。
光是看著,江珩就肉疼。
這得使多大勁才能掐成這樣。
江珩轉了個身,問他:“疼嗎?”
“不疼,早就沒感覺了。”
死鴨子嘴硬。
江珩懶得反駁他。
路征大大咧咧往凳子上一坐,雙腿岔開翹在過道,伸著胳膊招搖的指揮。
體委一個板擦扔過來,“你丫沒事找事!”
“嘁。”路征一邊回擊,一邊注意好兄弟便秘般的表情。
實在是他覺得自己後背快被江珩的目光給燙出個窟窿了。
直覺他有話要問,路征扭頭,扯出一個虛假的笑,“怎麼?”
江珩抿抿唇,思考著該怎麼回答。
路征鮮少見他這麼苦惱,打趣道:“怎麼了江兒,有心事了?背著爸爸在外麵有狗了?”
“滾!”江珩搓搓胳膊,忽地歎口氣,說:“算了,沒事。”
“哦對了,教練說下周開始正式訓練,可能要晚回半小時,你別忘了給阿姨說。”
路征沒心沒肺慣了,衝他擺擺手,“知道。”
——
下午的課沒什麼要仔細聽的,一節語文一節英語,一多半的人都在昏昏欲睡。
乍一看,一片烏壓壓的後腦勺。
陸清宴從辦公室回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少年撐著下巴腦袋一點一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
這兩天,他下課時間幾乎很少在班級。
原因無他,學校準備派他去參加元旦前的數學競賽。
上次開學考的成績也出來了,除了語文作文失分過多外,其他半點毛病都挑不出。
凳子拉開,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
江珩蹙了蹙眉,慢慢睜開眼睛,缺覺的緣故,眼底的臥蠶襯得更加明顯。
陽光刺眼,他下意識地拿手掌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