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可知少年曾飼虎?冷霜又起江南愁(1 / 2)

(本章會寫謝雲欽幼時遭遇,包括他頭發變白的原因等,也會引出他籌劃為母報仇的原因。)

如此渾厚磅礴的劍意,謝雲欽還是生平第一次體會,即便是前陣子劍癡前輩入夢傳授的“怒水”劍意,也不及這些文字來的宏偉,倒是讓謝雲欽癡了半刻。

霍青瑤見謝雲欽捧著古卷呆了半晌,犯起了疑,她假意咳了兩聲,卻並未將出神的謝雲欽喚回來,索性伸出手,用手背在他肩上拍了拍。

如此,謝雲欽才回過了神,緩了片刻,待到霍青瑤詢問剛才發生何事時,才闔上書,理了理方才因受到驚嚇而打亂的衣擺,不緊不慢道:“玄異莫名,玄異莫名。”

霍青瑤疑惑不解,追問道何種玄異法?細想不過是一篇古人寫的遊曆傳記罷了,雖其中寫的一些詭譎場麵不曾聽聞過,但想來天下紛紛,山河有變。千百年來滄海桑田,一些奇景消失了也不奇怪,書上寫的那些神奇物種滅絕了也不值得吃驚。

謝雲欽倒是溫潤一笑,道:“書中所記的那些玄光蔽天,青芒出地的景象,以及朱雀舞空,蒼龍盤山的圖景確實令人咂舌。或許這些曾經在這方世界也出現過,也或者是仙人再其他世界遊曆所見。可這些場麵或多或少在野史中也有記載,雖不甚詳盡,但也不足驚訝。而我所說的奇異莫名,是講書本身所含的蒼茫劍意。”

“劍意?”

“自然,所以說來奇怪,謝某雖然眼盲,可那些個字卻能躍動到謝某眼簾中,龍飛鳳舞似仙人演劍,無窮劍意噴湧而出。”

霍青瑤擇了一處相對幹淨的石台,足輕輕一點地便躍了上去,雲袖一揮,上麵的灰塵紛紛灑落,她才將將坐下,伸了伸懶腰,搖曳這纖細的足,“如你所說,這篇遊記倒真應該是個寶貝,不過我卻是沒有那樣神異的體會,那許是獨屬於公子的機緣,雲欽公子不妨先收起來。”

謝雲欽思揣了一番,心道這《玄古策》雖內蘊無窮劍意,但卻不是功法劍典,看起來確實十分奇怪,如今暫不曉得其功效作用,也隻有收錄起來,留與他日參詳。

不過這山洞之中,舉目破敗,方才為了避免凶鳥追殺,不得已轟塌了洞口,如今入口處被巨石阻擋,若沒個其他法子,兩人保不齊會被困死在這洞府之中,再者,兩人被同困在這方世界之中,不知時辰,不通南北。來時又沒與外界的人打過照應,一切隻能靠自己脫險,洞內又沒有水食供給,怕是沒個三五天。。。

想到這些,謝雲欽不禁皺起了眉。霍青瑤見狀問了句“怎麼?公子才得寶物,何故唉聲歎氣?”

謝雲欽將心中所想訴與她,霍青瑤卻雲淡風輕地翻了個身,手中挽起落到眼前的發絲,道:“那有什麼打緊,無非就長眠於斯。雲欽公子平日裏淡泊人生,現在為何這般看重生死?”

謝雲欽暗暗一歎,這魔教妖女果然性情難測,分明現在逃出去才是正經,她卻在這裏扯什麼生死來反諷我。

不對!她想必是尋到了出路,故意說這番話拿我開心。謝雲欽便理了理嗓音,客氣地試探道:“妙妙姑娘可是有所發現?”

卻被霍青瑤戲弄道:“昏暗破敗的洞府,能有什麼發現?不過我倒沒什麼事,待個三五天也無妨,雲欽公子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籌謀,說不定等不了這幾天。”

謝雲欽驚地猛一抬頭,似又想到了什麼,爽朗地笑了兩聲,“妙妙姑娘多慮了,雲欽能有什麼大事,無非是流雲台教嚴,許久沒回宗門,怕長輩怪罪。”

“此地就你我二人,雲欽何必再偽裝?”

“我聽不懂。”

“好,那我說。”霍青瑤右手一撐,輕輕躍到謝雲欽身前,食指貼到鼻側,彎下身子玩味地打量著謝雲欽,道:“其一,流雲台罷了你的少主之位,雖然暫時封鎖住消息,可我恰好在流雲台,知道此事。可你在這節骨眼上,還跑來文淵閣,定然不是參加文會那麼簡單。”

“其二,你托我救助崔衍祖孫二人。中途曉得了聽雨劍的行蹤是你泄露給他的,而崔瀟的熱症似乎也與你有關。我很好奇,你為何會以此構陷本門長老?”

謝雲欽心中閃過一絲驚慌:霍青瑤,好玲瓏的心思!

不過心下雖驚,麵色不改,道:“崔長老一麵之詞,如何能證明是雲欽算計,至於這文淵閣,我來的目的與妙妙姑娘相同,探寶而已。”

謝雲欽編排的有理有據,可霍青瑤怎會相信,“你不實說也無妨,我也不感興趣。”

謝雲欽自然知曉這樣的借口騙不了她,見霍青瑤沒有深究,謝雲欽心中還是很感激,“多謝了。”

“謝什麼?”霍青瑤有些摸不著頭腦。

“沒什麼。”

“噗呲”,倒是把霍青瑤逗笑了,“本就不關我事,我何必追問你?個人自有自己想保守的秘密,有什麼好謝的。”

謝雲欽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

此後兩人都在洞府內探了許久,可是仍然未尋得出路。雖不知道準確的時辰,可大抵過了兩日一夜,兩人均未辟穀,此前又耗費不少精力,早已饑困交加。謝雲欽修行有誤,體內靈氣潰散,又供給了清溟血食,此刻身體苦困交切,偏又恰逢寒毒爆發,解藥遺落在了被凶鳥追殺的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