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女人一臉慌張地舉起雙手，民警立刻上前把人控製住帶走。
覃東跟著民警們離開，接著聞九洲帶著殯儀館的人進來，簡單和虎子說明了下，就讓人把徐奶奶的遺體帶去了殯儀館。
有條不紊的一係列安排讓鄰居們甚至還沒回過神，虎子就已經被紀雲舒牽著帶著車了。
“他們是什麼人啊？怎麼把虎子帶走了？”
“看看人開的那車，沒個幾十萬估計開不起，虎子這是走運了啊。”
議論聲不斷，虎子呆愣地看著窗邊閃現的樓房，已經開出了梨園老街。
“叔叔阿姨，謝謝你們。”虎子對著紀雲舒說完，眼淚就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那對人販子夫妻找上門的時候他沒哭，反倒是有人對他伸出援手的時候，眼淚就再也忍不住了。
紀雲舒沒說什麼，隻是摸了摸他的頭，聞寂緊緊握住虎子的手，企圖給他點力量。
春節將至，徐奶奶的遺體沒有在殯儀館停留太久，年初三就送去火化了。
這些天，虎子肉眼可見地瘦了，覃東一直以監護人的身份陪著虎子處理人販子的事情，還有給徐奶奶守靈。
虎子也不自覺地將覃東當成可以依靠的長輩，對覃東的態度也愈發尊敬。
初三晚上，覃東還是沒有回到老房子，依然陪伴在虎子身邊。
不是那種長篇大論的陪伴，是默默無聲的陪伴。
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覃東，虎子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臉，小聲地問道：“叔叔，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覃東看著老舊的天花板，沒有直麵回答虎子的問題，隻是提起紀家的事情。
“你應該知道阿寂的媽媽是我的妹妹吧？”
“我和阿寂的媽媽沒有血緣關係，我隻是阿寂的外公外婆收養的，我有自己的姓。”
“他們對我很好，把我當成親生孩子一樣。”
虎子拉下被子一臉驚訝地看著他，他從來沒想過阿寂的舅舅是阿寂媽媽家裏收養的。
“像家人一樣嗎？”
自從奶奶去世後，虎子不敢再輕易說起家人這個詞，因為他已經沒有了。
“是，像家人一樣。”
“虎子，你願意成為我們的家人嗎？當我的小孩，當阿寂的哥哥，你，願意嗎？”覃東直視著虎子說道。
“為什麼會是我？我一點兒也不好。”虎子低下頭的那一瞬間眼淚就掉了下來。
小少年的自卑心幾乎要溢出來了，曾經的覃東也是這樣，害怕孤單，更害怕被丟下。
“因為叔叔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失去了家人，是阿寂的媽媽拉著我，說要成為我的家人，當她的哥哥。”
“虎子，叔叔沒有孩子，未來也不會有，所以，你別害怕。”
虎子久久沒有回答，隻是縮回被子裏，偶爾傳來一兩聲抽噎聲。
初四，覃東帶著身無長物的虎子回到了老房子，當著眾人的麵宣布了一件事。
“我已經托朋友幫忙先把虎子的戶口轉到我的戶口本上，以後虎子就是我的孩子了。”
“覃曄，來和你阿姨和聞太爺爺，姑姑姑父還有表弟打招呼吧。”
正式有了大名的虎子不敢直視他們的視線，小聲地打了一圈招呼。
“虎子，姑姑很喜歡你，歡迎你成為我們的家人。”紀雲舒率先起身走向虎子，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媽媽，虎子以後是不是我哥哥了？可以和我一起住一起上下學了？”聞寂高興地拉著虎子問向紀雲舒。
“是的。”紀雲舒點了下頭，把兩個孩子拉到沙發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