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我們又見麵啦~雖然我很想為我們的重逢彈奏一曲,但現在不是慶祝的時候。在那高天之上,是你在提瓦特旅途的終點,而我將為你開啟通往天空島的通道。帶著風的祝福,飛的更高、更遠吧。”

蒙德城內的風神雕像下,溫迪微笑著,語氣輕柔,但熒還是敏銳的看到從他的眼底迅速閃過的不舍。

“溫迪…”熒想要對自己的好友,也是自己在提瓦特結識的第一位神明說點什麼,但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時間,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不過總有人會在這種略帶傷感的時候出現,輕鬆的破壞了原本安靜的氣氛。

高跟鞋和地麵的碰撞聲響起,由遠及近,規律的“嗒嗒”聲不僅宣告了對方的到來,更突顯了對方的從容不迫。

雖然背對著來人,但熒從溫迪眼中看到了極為複雜的情緒,短暫的錯愕過後滿眼的驚喜,又瞬間變的糾結,隨後變成一抹化不開的哀傷。

此刻即使不用轉身,熒也知道來的人是誰了。當慵懶又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時,熒百分百確定了來人的身份。

“或許,你會願意為我演奏最後一曲。”

熒轉過身去,不著痕跡的將溫迪的半個身子擋在身後。這個危險的家夥喜怒無常、行為怪異,就連自己的徒弟都能痛下殺手,更何況是似乎跟她有恩怨的溫迪。也不知道溫迪怎麼回事,竟然對她沒有一點防備之心,甚至還想貼上去。

“絕對不能因為她之前對溫迪的態度友好就掉以輕心!”熒暗中提醒自己。看著眼前一副慵懶模樣的人,熒謹慎的試探:“散兵,你來幹什麼?”

被叫做“散兵”的人眼皮一抬,把視線從溫迪的身上移開,又轉到熒的身上,仿佛才看到她一樣。

“我?”散兵的語氣還是那般漫不經心,仿佛在說什麼跟自己無關的話,“我隻是來為一個即將完成自己任務的人送上一點微薄的祝福罷了,畢竟他完成任務後就能獲得他最期盼的…”

散兵刻意停頓了一下,隨後目光又遊到了溫迪的身上。熒明顯感覺到自己身後的溫迪僵住了,來不及細想散兵的話語,正要喝住她並準備先動手製止這個可能會隨時爆發的家夥,散兵的視線又突然轉了回來,嘴角揚起乖張的弧度,嘴裏吐出清晰又冰涼的話語:“…自由。”

“夠了!別說了!”就在熒一邊警惕散兵一邊思考對方話語的意義的時候,溫迪突然出聲,嚴肅但又帶著什麼崩潰了的感覺。熒詫異的回頭看向溫迪,而溫迪隻是看著散兵,聲音軟了下來,還帶著顫抖:“求你了,別說了…不要再說下去了,江舟…”

“江舟?”熒知道這個名字,哥哥曾經告訴自己,江舟是破局之人,但自己在旅途中一直沒有見過江舟,卻不曾想江舟竟然是自己多次遇到的危險人物散兵。

就在熒這一走神的功夫,江舟閑庭信步的越過她,走到了溫迪的身前,漆黑的眼眸緊緊盯著溫迪的眼睛,輕聲細語卻仿若誘人又致命的毒藥:“告訴我,巴巴托斯,你想活下去。”

聽到這,熒猛的回神,卻礙於溫迪和江舟的距離太近一時顯的手足無措,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江舟微微俯身,將溫迪圈在她的身前。

溫迪仿佛被這話語誘惑,神情恍惚,直到江舟溫熱的鼻息撫到他的臉上。溫迪慌亂的後退了一步,一腳踏進了神像下方的水池裏,冰涼的水使他迅速的鎮定了下來。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溫迪定了定心神,不甘示弱的瞪著江舟的眼睛。不過就算溫迪自以為很有氣勢,在江舟的眼裏卻顯得可愛,就像一隻被人欺負了的小貓咪齜牙咧嘴的告訴那人自己不好欺負一樣。但是為了得到溫迪的答複,江舟輕笑了一聲,緩緩起身又後撤了一步,將溫迪放出自己能禁錮的範圍,隨後恢複了自己臉上原本的慵懶,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微抬下巴,示意溫迪給出答複。

看著江舟那滿不在乎又堅持詢問答複的樣子,溫迪歎了一口氣敗下陣來,他果然無法對江舟強勢起來,隻能無奈又小心翼翼的試探:“等把熒送上天空島,我再為你彈奏一曲?”

而這在熒看來是最佳答案的回複卻惹怒了江舟,她毫不留情的打斷了溫迪:“我想要的是這個嗎!”

熒感覺有些不妙,雖然江舟喜怒無常,但總能找到一絲緣由,但這次是真的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生氣,甚至連語氣都衝了起來,與平日的乖張不同,就像是什麼東西打破了她所有的性格,但身上的氣勢又變的壓抑了起來,顯的整個人十分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