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一看到謝景容,眼睛中就迸發中信任的光亮,她呼喊道:“景容!”
喬文雪也馬上換了一副麵孔,她期期艾艾地哭道:“景容哥哥,救我!”
桑榆明白了,喬文雪瘋了,她用自己做賭注,賭謝景容會救她。想必,不管謝景容救不救她,她都不會死。而自己的性命,卻在謝景容的一念之間。
謝景容看到桑榆和喬文雪吊在七八米高的房梁之上,目光一沉。
他問黑衣人:“閣下是何人?為何針對謝某設此局?”
黑衣人端坐在座位之上,他手中把玩著幾把飛刀,說道:“不過是受人所托罷了。”
他指了指懸在高空中的桑榆和喬文雪道:“二選一,兩個女人隻能救走一個,這是買家給的規矩。”
謝景容下意識的想要去救桑榆,喬文雪卻哭喊道:“謝景容!你不想升職了!你以為是誰向聖上進言要升你做工部尚書的!是我父親!”
“試問天下讀書人,有誰不到而立之年就可以官至二品的!”
謝景容手一頓,他停下動作。
桑榆的心沉下去,他猶豫了。
黑衣人說道:“謝三爺為何愣在那裏不動了?定是覺得這遊戲不夠有趣罷了!”
他指著桑榆和喬文雪頭頂的繩索說道:“一人兩根,我弄斷一根,吊在上麵的女人痛苦就加重一倍,如果我弄斷第一根,謝三爺還沒有做出決定,下一刀是在另一個人的繩子上,還是在同一個人的繩子上,我就不保證了。如果仍是同一個人,這兩根繩索都斷了,這嬌滴滴的女子還能有氣兒嗎?”
黑衣人根本不給謝景容反駁的機會,他的飛刀來回瞄準著,但是手腕每一次停頓,都在她們頭頂,非常精準。
啪地一聲,飛刀衝了出去,桑榆感覺到撲麵而來一股勁風,將她的頭發吹亂,強烈地顫動顛簸著她,突如其來的失重感令她垂直的身體朝一側歪倒,在高處晃蕩。
桑榆以為自己將要墜落,嚇得緊閉雙眼,但沒有迎來想象中的粉身碎骨,她睜開眼睛,發覺自己還懸掛在空中,隻是比剛才更驚險,已經沒有了任何穩住平衡的支點。
謝景容驚呼道:“年年!”
黑衣人奚落道:“你光叫有什麼用,得救啊。”
話落,他朝空中拍拍手。
幾個打手從草垛下抽出了鐵板,極其吃力搬到桑榆和喬文雪腳下,隻是一副足以容納五六個人大小的砧板,上麵釘滿密密麻麻的粗大銀針,針頭削得很尖,閃爍著凜冽的寒光,不說女子嬌嫩的皮肉,就是糙漢的骨頭也可以刺穿。
謝景容的目光在看到這個東西後翛然一滯。
他的身體艱難僵硬在桑榆腳下。
桑榆斜吊在房頂,斷了的一根繩索勾著她所有的重量,懸掛在上麵非常吃力,痛苦全部被聚集了起來,她閉上眼睛,淚水滑落她的臉龐,為了腹中的孩子,她下決心最後求一次:“景容,救我,為了我們的孩兒……”
喬文雪哭得愈發大聲:“景容哥哥!你當真不要自己的前程了!”
謝景容閉上眼睛深深吸氣,他臉上浮現出無力。
“放了喬文雪。”
萬籟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