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若葉離開王城之後,過來迎接我們的人是靈巫。
“我可以帶你們去絕望之森,精靈的轉世隻需要一周的時間。”
我毫無力氣地問道:“為什麼你可以存在於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不是人界的人類應該涉足的,也許有一些人類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但是絕大多數會消失,即使是王,月碎也一樣。上古時期,曾經有一個巫師,發現了靈力的力量,然後她發現她無法掌控這些力量,但是要找到能夠承受住這些力量的載體很困難,於是她想到了神獸。但是她始終不明白靈術的來源是什麼,直到有一天她發現了靈界的存在,但是如果靈力的來源是靈界,理論上來講靈界應該有很多遠遠強於靈獸的力量才對,可事實卻並非如此,那麼理由就隻能想到一個了,也可以解釋神獸為什麼可以容納強大的靈力,因為靈界是來自靈獸,可是接下來的問題更多了,於是她留下了可以解開靈獸靈力的封印的方法。但是她這麼做簡直就是想要掌控靈獸,她當然做不到,但是她不想放棄,所以······”
我接過她的話說:“所以你選擇留在了靈界嗎?”
靈巫突然大笑起來:“她還真是一個可笑又狂妄自大的巫師啊。”
“你做的這些真的有意義嗎?”
“至今為止沒有任何意義,我還是什麼都不知道,我能做的隻是讓命運之線一直滾動下去。”
“命運······之線。”我重複著這個曾經聽過的詞。
“作為你在風靈城表現的獎勵好了,我可以告訴你,你的宿命指向的人,就是顧淩。”
我隻是驚異地看著靈巫,說不出來話。
靈巫一直像是在講述一個有趣的故事一樣輕鬆的表情突然變成了讓人充滿邪氣的冷笑,她繼續說:“我再告訴你一件你很在意的事情好了,你的確就是風靈獸翳鳥幻化而成的人形,而非櫻井裏花,顧淩就是你的靈主。對了,靈主在立下契約之前也是擁有靈力的,隻是無法使用而已,你已經知道火靈城可以複活宇佐見一真,當然也可以複活顧淩,你的靈主。”
靈巫突然抓起我的右手,我手裏的風刃不僅在一瞬間又變成了風,而且像是很鋒利的刺割傷了我的手臂。靈巫繼續笑著說:“我最多隻算是一個觀測者,就算你殺了我又能怎麼樣。就像,即使你殺了顧淩,你以為能怎麼樣?”
我們最後是從影痕所在的小村莊出發的,如果說要回去的話,這個靈城能夠容納我和若葉的隻有那個很偏僻,偏僻到大概早已經被遺忘的卻比任何地方都要溫馨的小村莊了。
我不知道以前影痕離開村莊去完成委托的時候都是什麼表情,但是這唯一的一次,這個一直很堅強竭盡全力掩蓋著自己的心的男人,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柔軟的眼神,隻不過這最後的眼神沒有留給村子裏麵的人,隻是一直低著頭,邁著訣別的腳步,把最後的也是僅有的感情留給腳下青色的草。
現在的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影痕最終會留在這個村莊裏麵,這幾乎是一個不屬於風靈城,甚至不屬於靈界的地方,他一定希望有一天可以帶著心愛的月鳴,甚至帶上月影,還有月碎,一起來到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