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本王明白你的顧慮,你隻需照實同衛忠說了,他知道該如何做,不會牽連到你。”
見衛同有些猶豫,阮郴元大概也明白衛同在擔憂什麼,畢竟褚鴻的形象著實有些深入人心了,但自己不可能在此時將褚鴻喚醒,也不知道褚鴻接下來安排是什麼,早些讓衛同回去也好做其他安排,安慰了一下衛同。
“是,奴才告退。”
衛同隻是簡單的猶豫了一下,這時候確實不能將打擾到九千歲,而自己若是腳程快些,想到衛忠雖然最近興許是惹到了九千歲,但畢竟衛忠跟在九千歲身邊最長,回去請教了以後,若是行不通,也可以盡量在寅時之前趕到三王爺府。
“真是.......”
看著衛同離開的身影,阮郴元心中思緒萬千,他見過褚鴻的卑微,也知道身為九千歲他令人畏懼的心思手段,但真正讓阮郴元佩服的卻是褚鴻馭人的手段和冷靜自持的心態。
也許前世兩人並不交心,沒有什麼感觸,但這一世發生的事,無不時時提醒著阮郴元,世人對褚鴻的畏懼,甚至就連王德,計成這些真正的能人,廉潔愛民之士,麵對褚鴻也都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的違矩行為。
甚至是三公之一的陳申,也甘願讓自己疼愛,且唯一的女兒成為權力的犧牲品,甚至褚鴻死後,他們都不曾有過背叛。
阮郴元又想到衛同離開的步伐,雖然加快了不少步伐,但也是極為輕快且穩健的,隻是內息有些不穩,比起宮中大多數沒有主子的內侍,確實是多了一分身手,但也因為無主,自己瞎琢磨,雖有天賦,功夫確難以上一層。
而這樣的人,也不知褚鴻究竟是哪裏來的底氣,直接將人放在府中,甚至可能會頂替衛忠的位置,幾乎可以說是掌握了九千歲一黨的所有命脈。
屬下毫不動搖的忠誠,主子用人不疑的自信,阮郴元想,自古以來有幾人能夠真正做到,而褚鴻不僅做到了,還毫不避諱,這樣一個令人仰望的存在,偏偏栽在他的身上,想到這裏,阮郴元不由的將手貼在胸口的位置,那裏劇烈的跳動著。
“公子,姑娘回來了。”
昏暗的小院中,帶著沉重的氣息,猶如一個月色也無法照亮的地獄,即便已經深夜無人入睡,卻寂靜的可怕,屋中沉重的聲響,昭示著主人暴虐的心情,屋外的人也不敢露出絲毫的氣息。
“進來吧。”
屋中的人話音還未說完,一名身著黑色緊身衣的女子就已經推門走了進去,屋外的侍衛也見怪不怪般沒有任何阻攔,相反女子的到來讓他們鬆了一口氣,抬頭好像看到了月色,細看才發現隻是銀白的雪幽幽泛出的光,隻是他們並不在意。
男子話音才落,女子便將屋中一切簡單的掃視了一遍,桌上幾碟精致的小菜,估計已經冷了很久,隱約能夠看見泛出的油光,桌前的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杯中泛著熱氣的酒。
地上一個不著片縷的男子匍匐在不遠處,頭幾乎快埋進了地裏,背上也看不出一塊好肉,仔細一些不難發現男子的雙掌之下是一個酒壺,靠著男子不斷輸出的內力,溫著壺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