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子嗣不豐,懇請陛下選秀。”

“啟稟陛下,邊疆急報,南安國來勢凶洶,已攻破三城,陳將軍戰亡,請求支援。”

“陛下,南方突起蝗災,百姓已經生存不下去了。’’

“陛下,大批難民湧進京都,快控製不住了”

“陛下,他們都走了,屬下護送你離開吧。”

“陛下。。。。。”

“陛下。。。。。”

“陛下,南安陳立已經進城了,四處燒殺搶掠,屍橫遍野,宮中的大部分宮女太監都全部逃出皇宮了,大部分官員都歸順了南安,太傅,刺史,尚書,侍郎等眾位大人都以身殉國,從城樓上跳了下去。”來人靜靜的跪在地上,黑色的麵具,黑色的服飾,沒有了以往沉穩幹練的感覺,顯得那樣沉重。

“偌大的王朝怎麼就這樣滅亡了。”

聽著來人的彙報,阮郴元在一堆的奏章中抬起了頭,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跪在下首的人,似乎隻是稀鬆平常的小事,而一旁的起居郎卻忍不住,突然站了起來,案首上的起居注隨著掉落在地上,驚呼出聲。

“蘇愛卿,是有大才之人,你若要走,朕絕不攔你。”阮郴元隨著聲響看了過去,起居注上的墨跡有些還未幹,過去為了扳倒閹黨,他一意孤行的停了科舉,今年才再開科舉,而這蘇意便是這一屆的探花,寫得一手好字便被他留在宮中做了起居郎,才走馬上任就遇到破碎山河,沒有給他一展抱負的機會,也不忍他還沒來得及光宗耀祖,年紀輕輕就沒了性命。

“陛下,下臣雖不是什麼大才之人,但也自認忠心,感陛下知遇之恩,意殘命一條,也願與陛下共存亡。”說著便撞向一旁的石柱。

“愛卿以為何為忠君,何為愛國?”阮郴元迅速來到蘇意的前麵攔下了他,並開口問道。

“自然是追隨君主,與國共存。”看到攔下自己的陛下,隨即便跪了下來,朗聲回答。

“為生民立命乃君,百姓安居樂業為國。隻要百姓食能裹腹,衣能避體,君王是誰還有什麼重要。南安進入我朝,蘇卿朕希望你活下去,為我朝的百姓謀取福利,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不應該承受亡國帶來的苦楚。朕也希望你能把我朝的史獻記載流傳下去。”

“是,臣遵命。”蘇意的頭重重的磕在了阮郴元的前麵,淚珠在眼眶裏麵晃動著。

他是家中庶子,生他的姨娘受盡主母磋磨,他也被府中的兄弟百般折辱,有幸遇見陛下,才不會讓姨娘被磋磨殞命,才得以參加科舉,他也清楚以他的學識,其實遠不及他人,陛下為了讓他增長學識和見識,給了他起居郎一職,也讓他能光明正大的叫一聲母親,是陛下給了他希望。

而他自任職宮中起居郎一職以來,也看到陛下不分晝夜的批閱奏章,招眾大臣商議政事,明明那樣努力。

“夜庚,朕命你帶太子出宮改名換姓,留一條阮氏血脈,但不用告訴他真實身份,也不要複國引起民不聊生。朕知道你主子讓你保護朕,但朕是君王,絕不會苟且偷生,朕也不會給不法之徒再起戰亂的理由,是朕想想死怪不得你。”看著被一身黑衣包裹的男人,說來好笑,他的主人竟然是自己拚盡一切除掉的九千歲,那個男人到死都還要留人護著他,幾次護自己脫險的暗衛竟是他的人,以他的能力自己怎麼會是他的對手,不知道他死的時候心裏在想什麼,不過自己也沒有機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