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右大捷!大軍凱旋!”
宣武門前,黃沙漫天,鐵甲馬蹄。舉著“淩”字戰旗的大軍整齊如一。
曹內官嘴角噙著笑,舉著聖旨緩緩走向前。見狀,黑甲衛朝著兩邊有秩序地散開,一身著盔甲的男子縱馬上前。雖說看著不過二十出頭,卻是滿臉堅毅,頗有大將風範。
曹常侍打開手中的聖旨:“淩不疑聽詔!”
少年將軍淩不疑翻身下馬跪地聽詔。
曹常侍:“製詔前將軍淩不疑,斬將破軍,製勝千裏,蕩賊寇之威,平幹戈之事,經此一役,天下初定,功勳尤著。今封淩不疑光祿勳副尉,統領羽林軍左騎營,另總領北軍五校之越騎尉,加官侍中,可入禁受事,特賜帶劍履上殿,上朝不趨,讚拜不名!”
淩不疑行禮磕頭:“臣,謝恩。”
曹常侍卷起聖旨,上前扶起淩不疑:“淩將軍快請起,將軍接詔吧!”
淩不疑順著曹常侍站起來,接過聖旨遞給旁邊的小將軍。小將軍上前接過之後又退回原位。
曹常侍:“聽說將軍回來,聖上可是一宿未眠。他本欲親自來接,被禦史左大人給勸住了。”曹常侍笑眯眯的,卻不見巴結之意,倒是讓人感到很舒服。他接過旁邊小廝手上的車服遞給淩不疑,“淩將軍,趕緊換上聖上賜的車服,咱們先行回宮,聖上親自設宴為您接風。”
淩不疑一言不發,接過車服往身上一披,緊接著馬上將車服解下遞給旁邊的人,隨即翻身上馬。曹常侍一臉不解,來接風的官員也不知這淩不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淩不疑雖臉上冰冷,但語氣卻帶了些不羈:“轉告聖上,臣收到要案信報,待處理完之後,便回宮陪聖上用膳。屆時,臣會親自向聖上請罪。”
曹常侍一臉為難:“可。。。。。。可是昭陽郡主也盼著您回去一聚呢。這幾年郡主日日都要去長秋宮您的住處待上一會兒,說是要親自打掃整理,不能讓阿兄回來住的不再是之前的屋子。”
聽曹常侍提到昭陽郡主,淩不疑的神色似乎不像方才那般冰冷,緊皺的眉頭鬆了些,語氣也柔了下來:“勞煩曹常侍將同樣的話轉告給晚晚,告訴她我一切都好,不必憂心。晚些我回來親自跟她賠罪。”隨即調轉馬頭,“出發!”
曹常侍一幹人等一臉迷茫地站在原地看著黑甲衛駕馬遠去:“誒!這什麼事兒啊,這麼著急!”
無奈之下曹常侍隻好將原話帶給了文帝,聽得文帝也不顧形象當場就拍桌子了:“什麼事啊這麼重要?能有朕重要?你說說,啊?朕多久沒見他了?啊?當初隻不過是說要將裕昌許配給他,他就去了隴右,這一去就是一兩年。你說說你說說,他還把朕放在心上嗎?”
此時的文帝活像個怨婦。
越妃翻了個白眼道:“陛下,這也怪不得子晟啊。若不是您非得將裕昌塞給他,他何至於跑那麼遠?”
宣後也溫柔地附和:“阿姮妹妹說得對。這雖說子晟到了娶妻的年紀了是不錯,可子晟不喜歡那裕昌,昭昭也不喜歡裕昌,怎能強加給他呢?”
聽宣後說到這裏,文帝似乎又想起一個人:“對啊,昭昭呢?怎麼不見她?”
越妃:“子晟大捷歸來,那孩子自然是想第一時間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杏花別院那位的。我便準了她出宮去。看時辰,應是快回來了。”
文帝聽到“杏花別院”臉色變得有些擔憂:“可有派人保護啊?”
越妃無奈道:“陛下放心吧。妾本想讓老三陪著去的,結果倒好,兩人都不樂意。最後隻得讓昭昭帶了子晟留給她的護衛前去了。”
文帝聽罷又開始氣得吹胡子瞪眼:“他怎麼就不願了?”
越妃一時沒聽出來文帝說的是誰:“大概是不想讓太多人知曉吧。”
文帝這才知道越妃會錯了自己的意思:“朕是說那豎子!他有什麼不樂意的?!”
越妃聽到這個又朝文帝翻了個白眼:“還不是陛下,將奏折全都丟給太子和老三,兩個孩子常常批折子批到半夜。如今老三那兒還堆著一堆奏折呢,自是不想出門。”當然還有個原因,就是這文帝老想將兩個孩子湊一對,從霍榆晚進宮便開始念叨,十幾年了還不放過兩個孩子,他們當然是要避免任何能讓文帝想多的事情。
文帝可沒想到這第二層,又氣又無奈,想著要不把老三的折子再分給太子?反正太子早已成親。
剛好此時各皇子公主入殿,齊齊給上座三人請安。
三皇子:“兒臣參見父皇、母後、母妃。”
文帝見到三皇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好好好,其他人免禮入座吧,老三你先跪著。”
三皇子:????
眾皇子公主們皆是一臉懵,不知這平日裏從不犯錯的三皇子犯了什麼錯要在這樣的場合被罰跪。但是轉念一想,這自己的父皇腦回路和他們不一樣,興許不是犯錯,便坐在自己位子上等著文帝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