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寒假前,我總覺得心裏很不安,我打電話回家說:“媽媽,我後天就回家了!”
媽媽很高興地說:“恩恩,知道,知道,你的房間我一早就給你收拾好了,還買了很多你愛吃的菜。”
我突然感覺鼻子很酸,無論到什麼時候,家人還是我最後的靠山,我說:“媽媽,我想你了。”
我媽媽就笑了,說:“傻孩子,後天我們就能團聚了!”
我就笑了,說:“嗯,是的。”
我們說了好久才掛了電話,但還是覺得心裏很不安。
一放假,我就回到了北京,一出車站我就迫不及待地擠上了滿滿載了一車人的公交,可是路上堵的很厲害,我很心急地望著前麵,突然我電話響了。
“楊阿姨。”我叫道。
那邊傳來了楊阿姨的哭聲,我的心馬上就提了起來,我知道一定出大事了。
“你快來醫、、、、院,你爸媽、、、、出車禍了!”楊阿姨斷斷續續地哭著說。
我頓時傻了,不敢相信地問:“誰、、、、、誰出車禍了?”
“你爸媽!”楊阿姨重複道。
我慌了,很慌,很慌,馬上跑到了車門口,拍著車門說:“開門!讓我下去!”
司機說:“這裏不能下車!”
“你快開門!”我使出全身力氣喊。
全車人都被我震到了,有的議論說:“這女孩兒沒事兒吧?”
“就讓她下車吧!”有的人勸司機。
我又拍著車門,哭著說:“求你讓我下車吧!”
車門開了,我不顧流動的車輛,徑直向醫院跑去!
到那後,楊阿姨哭著說:“婭楠,你怎麼才來啊?你爸媽剛才一直在念叨你!”
我看著已經被蓋上白布的爸爸媽媽,悲傷的連痛哭的力氣都沒了,我癡傻地抓著醫生說:“你快救救我爸媽啊!”
醫生說:“姑娘,你節哀,人已經不行了!”
“怎麼可能?一定是你們搞錯了!”我很急地喊道。
楊辰逸拉著我說:“婭楠,你冷靜點!”
我很無助地抓著自己的頭發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不可能!不可能、、、、、、”
說著,我就昏了過去,那時的我再也承受不了任何打擊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醒了過來,楊辰逸一直在和我說話,可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我的大腦一直處於停滯狀態。
喪禮過後,我就被接到了楊家,那時的我整天不說不笑的,我不是自閉,隻是不想說任何話,我一直在自責,嶽澤是因為我才永遠留在汶川的,爸媽是為了來車站接我才離開這個世界的,我真的很不祥,愛我的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楊辰逸也顧不上他的公司了,天天在我麵前和我說話,可我卻一直沉默著。
半月過去了,我想我該離開了,我不想再把厄運帶給楊家了。
“你要幹嘛?”楊辰逸見我收拾衣物,就忙問。
“去汶川!”我說。
楊辰逸愣了一會兒,又說:“好,我陪你去。”
我突然感覺很心疼他,不想他也被我連累,就喊:“楊辰逸!你別傻了!我是不會再愛上你的!”
楊辰逸一驚,眼中充滿了憂傷,最後說:“我知道!我隻是想陪著你而已。”
我再也受不來了,趴在床沿上哭了起來,感覺很難受,很難受。
“婭楠。”楊辰逸扶著我的雙肩,叫了聲。
我就撲在他懷裏不停地哭著,我不想一個人,我害怕一個人,但我必須一個人,我不想讓愛我的人再受傷害了。
當晚我就悄悄走了,我在楊辰逸的房門口站了很久,最後我說:“對不起,我騙了你,我還是不能讓你陪我去。”
我並沒有去汶川,因為我知道楊辰逸一定會去哪裏找我的,我不想再遇到他了,我就想一個人靜靜地生活。
我去了北方,一個比北京更冷的地方,剛到時,特別不適應,幾乎天天感冒,還凍得不敢出門,但我還是一天天地撐了下去。
後來我就遇到了弘文,很巧的是弘文和我在同一個地方工作,我們沒事兒時就出去吃個飯什麼的。
“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吃飯時,弘文突然問。
我沉默了一會兒,對他說:“回不去了。”
“他還在等你。”弘文說。
我頓了一下,說:“時間久了,就會忘了。”
“那你忘掉嶽澤,需要多久?”弘文問。
我一愣,這麼久了,弘文是第一個直接把嶽澤抬出來的,我說:“一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