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梭,我們已經在大三的征程上了,那天,我又碰到了在港大麵試時,期待聽我說自己故事的教授。
“婭楠!”教授打招呼說。
我禮貌性地說:“李教授好。”
“嗯,有空嗎?”李教授問。
我想想也沒什麼事了,就問:“您有什麼事嗎,李教授?”
“我可是等著聽你故事呢!這一等可都5年了!”李教授說。
我一時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更主要的緣故是我不想使自己再陷入對嶽澤的無窮無盡的回憶中。
李教授見我不願說,也沒勉強我,就笑笑說:“看來我是沒這個福氣了!”
“真對不起。”我抱歉地說。
“沒關係啦!要不你今天陪我去看個朋友吧!權當賠禮了!”李教授說。
“看朋友?”我驚訝地重複道。因為三年了,我從來沒在今天這種日子做過別的事,除了悲傷,還是悲傷,是一種等不到頭的悲傷,因為今天是5月12日,汶川大地震三周年的紀念日,也是嶽澤離開我整三年的日子。
我隨李教授來到了後山,疑惑地問:“你朋友住這裏麼?”
李教授沒說話,隻是點點頭,表情有些凝重。
我也不再問了,或許是很特別的朋友吧。
果然,我們來到了一片墓地,看朋友中,這是最悲傷的一種方式。
“到了!”我順著李教授的目光看去,馬上就無法呼吸了。
李教授扶我一把,問:“怎麼了,婭楠?”
我慢慢走上前去,輕輕摸著墓碑上那張笑比陽光還燦爛地照片,說:“我等了你整整三年,你竟然在這裏。”
“你們認識?”李教授問。
“很熟!”我說。
李教授想上前扶起我,我忙說:“教授,我想和他單獨待會兒!”
李教授說:“那我到山下等你!”然後就慢慢離開了。
我看著嶽澤的照片,淚水還是決堤般地湧了出來,哭夠。我就問:“你還記得那年你對我的承諾嗎?”
“你說過,無論我變成什麼樣,你都會一直守護著我。”
“你說過,我們都還沒活夠,要一起活到天荒地老。”
“你說過,你會等我,等我把一顆心完完整整地交給你!”
“你說過,舍不得放開我。”
“你說過,暑假要帶我到國外轉轉。”
“可你為什麼會躺在這兒呢!”我急了,哭著問。
“林嶽澤,你回來啊!”我衝天空喊,整個天空都彌漫著一種悲涼的音調。
“婭楠,你別這樣!”楊辰逸突然抱著我說。
我問:“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我不敢告訴你!”楊辰逸說。
我猛地推開他,很痛地哭著問:“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知道這幾年我等他等得有多痛苦嗎?”
“我隻是想讓你好好活下去。”楊辰逸說。
“你覺得我能活得好嗎?”我難受地問。
楊辰逸很受傷地看著我,又急了,“你以為我這幾年就比你過得好嗎?”
是啊,他比我過的更糟,他受的是心裏沒他的我,而我等的是一個我深深愛著而且也深愛著我的人,其實,我比他幸福多了。
“我們回去吧!”我平靜地說。
楊辰逸看著反常的我,就慌了,忙攔著我說:“婭楠,我不是故意衝你吼的。”
我很努力地笑下說:“辰逸,謝謝你這幾年對我這麼好。”
我向楊辰逸深深鞠了一躬,就下山去了,楊辰逸就傻呆在了原地。
那天我乘車回到了家,家裏這幾年也好多了,爸爸媽媽也經常在家,我一到家,他們就忙著給我做飯。
爸爸邊做邊囑咐著媽媽說:“女兒喜歡吃辣的,咱多放點辣椒。”
媽媽說:“女孩子家吃太多辣對身體不好,女兒也愛吃糖醋的食物,我看還是多做點那種菜好了。”
“也是啊!好,做糖醋的。”爸爸讚同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