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覺從夢境中醒來,陽光灑在我的臉龐,和當年在那間教室裏的陽光一樣,暖洋洋的。
這是2017年的7月,蝴蝶在我身旁肆意的飛著,蟬鳴使夏天更加燥熱,我就這樣走在醫院旁的草坪上。我享受這樣隻有昆蟲聲音的片刻寧靜,可偏偏這時一個頑皮的小男孩撞到了我,這個氛圍被打破了。
“媽媽快看,又是這個姐姐!”他邊揮手邊衝著身旁40多歲的中年女子大聲喊道。
“成成,快過來!媽媽不是說少在陌生人麵前說話嗎?”那個中年女子仿佛見到了鬼一般趕緊拉著小男孩的走開了。
那個叫成成的小男孩邊被拉著邊有點不滿地嘟囔著:“不是大家都認識嗎?每次碰到這個漂亮的姐姐為什麼總不讓我說話——\\\"
中年女子沒有再去理她的兒子的話,而是拉著他更加加快了腳步,小男孩的話我也就聽不清了。
不過我並不是很在乎,因為我已經遇到快上百次這樣的情況了,這附近的人們似乎都把我當瘟神看待,從不願意跟我說話,那我也就樂得一個清靜了。
我並不記得我為什麼來到這家醫院了,自從去年冬天我醒了就躺在白色的房間裏,周邊的一切都顯得那麼陌生,在我思考著我的處境時一位溫柔的女聲輕輕喚著
\\\"淺諾,淺諾。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我慢慢打量著這個向我提問的陌生的女人,思慮了一下才輕聲回答道\\\"我沒有什麼不適,你是?”
她挑了下眉看樣子是聽到了我的問題,可她沒有立刻回答我,而又對著我旁邊的儀器檢查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叫陸軻,是心理科的主治醫師。淺諾小姐似乎又不記得我了。沒關係的,根據數據這次情況是比上一次好轉多了。\\\"
聽著她多出我問題的回答,我不禁感到些迷茫:我應該記得她嗎?我難道來這裏很多次了嗎?
不過我卻什麼也沒再問了,因為隨著儀器的嘀嘀聲,我的眼前逐漸模糊起來,此刻的我就像飄浮在空中雲朵,大腦開始逐漸放空。
在我即將又陷入沉睡的那一刻,我似乎聽到那位自稱陸軻的醫生說到:“淺諾小姐先把疑問放心裏吧,睡醒後我都會一一回答的,前提是--你願意再去回憶一次,回憶那件可怕的事情,來自……\\\"
我大腦瘋狂掙紮著想要聽清她的最後一句話,像是本能般覺得那應該是如此重要的話語,可終究還是抵擋不了倦意陷入了沉睡。而我沒想到,我接下來會做了一場夢,做了一場如此真實的夢。
“笨蛋淺諾快醒醒了,下課啦!你怎麼上課睡著了,想等著木頭老師罰你檢討嗎?你不知道我替你擋了多久的老師視線,你等下得陪我逛街哦。\\\"
聽著微微帶有命令的語氣,我即使還在睡夢中也能知道是誰,畢竟不是任何人都和她一樣開朗的。
那陽光照的我一時沒睜開眼,隻得揉了揉眼睛,再去看向那個衝著我笑著說話的女孩,她的身影也從模糊變得逐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