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083年春
位於瓦蘭迪亞境內最西側的德拉龐村和以前相比顯得不怎麼平靜。
“雷涅斯,起床了,昨天晚上你幹什麼去了?”一個女人坐在床邊輕輕呼喚道。
雷涅斯沒有回答,隻是翻了個身又轉頭睡去。
“好,裝睡是吧。”女人有些不快地看著縮成一團的被子不再言語。她用手抓住被角,用力向天花板上一掀,被子在她的手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形。
沒人會欣賞這番美景。被子被掀開後一股冷氣瞬間鑽進了雷涅斯的被窩,刺骨的寒風迫使他坐了起來。
“哎呦,媽,你幹嘛?”雷涅斯一邊在床頭找衣服穿一邊抱怨道,“不就是起晚了嗎,不至於這麼對待我吧?”
“晚起?”母親沒好氣地回答道,“晚起倒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你說說你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
“呃,我去木匠那裏幫忙去了。”
“胡說!你聞聞你身上的酒氣,昨天你去酒館喝了多少你自己心裏應該有點數,要不是上帝照顧你,被人背了回來,你早就凍死在大街上了。”
雷涅斯聽著母親的嘮叨,不自覺地低下了頭。可能是知錯了,也有可能是又困了,反正他的表現已經騙過了他的母親。“算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餐桌上有剛做好的麵包,吃完就出去吧。”雷涅斯微微一笑:“知道了。”說完他便跑了出去。“別去酒館,再去我指定打爛你的嘴!”
雖然這個時候春天已經到了,但是去年下的雪仍然未融化,土地被凍的堅硬無法播種,村民們還在農閑時期。
卡拉迪亞大陸可以沒有統治者,但是絕對不能沒有酒館,就像海寇不能沒有他的頭蓋骨。
沒事幹的村民們聚在酒館裏,喝著啤酒,烤著火,嘰嘰喳喳地聊起來家常:
“聽說了嗎,今年的救濟糧要往後推了。”“怎麼回事,那我們之前交的糧食都去哪裏了?”
“還能去哪裏了?”一個健壯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大聲說道:“肯定是被我們的好領主藏起來了唄,這個家夥寧願把錢分給一群哭唧唧的夫人們也不願意分我們一個第納爾!”
“吉桑,話不能亂說,這要是被領主的耳目聽到了你會被絞死的。”酒館老板一邊給其他人倒酒一邊回複“我的送貨員已經打探到情況了,大概是把糧食都送到前線了。還有,最近的麵包要漲價了。”
“前線?我的好兄弟你可別搞笑了,那場戰鬥早就結束了,前線還吃那麼緊幹嘛?”
吱嘎~突如其來的開門聲打斷了這場激烈對話,村民們都轉頭看過去,其中一個人突然高呼:“哎呀,這不是我們村的扛把子,雷涅斯先生嘛!”